缥缈阁中,几个货架被推倒了,珍宝碎了一地,墙上的几张古画也被烧焦了。
白姬诡笑道:“贪婪和欲望越大,风水逆转起来就越敏捷。以崔循现在的贪婪胃口,‘果’很快就会成熟了。”
白姬望着崔循,道:“崔大人,您刚才说,您要偿还婴骨笛?”
白姬用手指摩挲着断掉的婴骨笛,诡异地笑了。
厥后,元曜才晓得这条奸滑的白龙不计算的启事。她早把这一笔丧失记在了离奴的头上,离奴因为明天的九尾之争,在卖身左券上又加了五百年。
元曜仓促走在冷巷中,筹算出去避一避,傍晚再返来。他实在没有想到那只怯生生的小狐狸打起架来竟如此生猛。唉,看来,不但人不成貌相,妖更不成貌相。
固然,元曜有些惊骇离奴,但还是挺身挡在了不幸巴巴的小狐狸身前:“离奴老弟,你沉着一些。十三郎是客人,你吃了它,白姬会活力的。”
元曜一怔。崔循现在官运亨通,既富且贵,满是借了婴鬼之力,他如何俄然想起偿还婴骨笛了?莫非,他终究觉悟了,晓得差遣婴鬼害人有损德行,而决定改过改过了?
“砰!”元曜闷头走路,冷不防在巷口和一个走得很急的人撞了一个满怀。
“危墙不建立,危地不成居……”元曜抱着头,连滚带爬地逃出了缥缈阁。
“喵呜--”黑猫不敢违逆仆人,夹着尾巴走了。临走前,它狠狠地剜了小狐狸一眼。
元曜刚要开口说甚么,白姬望了他一眼,他顿时感觉身材像是被甚么钉住了,嘴巴仿佛被甚么封住了,不能动,也不能发作声音。
“高傲又讨厌?胡十三郎,爷可全闻声了!”黑猫从里间晃出来,轻灵地跃上柜台,俯视着小狐狸,成心偶然地舔着锋利的爪子。
比来,崔循传闻上官昭容在武前面前说他与妖魔为伍,祸乱朝廷。武后非常宠任上官婉儿,对崔循有了疑忌和不满。崔循很活力,差遣婴鬼去大明宫侵犯上官婉儿。但是,这一次不如平时顺利,婴鬼去了大明宫以后,再也没返来。婴骨笛也俄然断为了两截。第二天上朝,上官昭容一如平常般侍立在武后身边。
元曜软倒在地,黑猫和火狐在他头上打得狠恶,一会儿黑光闪过,一会儿红光闪过,两只妖兽喷出妖火,烧焦了元曜的头发。
“缥缈阁中,已经没有婴骨笛了。”白姬冷冷隧道。
“呃!”小墨客只感觉双腿发软,面前发黑。
“某也看不惯除了九尾狐族以外,另有东西长着九条尾巴!”火狐一跃而起,张口咬向离奴。
白姬的声音缥缈如风:“传闻,婴鬼和施术者如果有血缘干系,死前的痛恨会更重,身后的力量也会更强大。”
“告别。”崔循起成分开。
白姬掩唇笑了:“看来,崔大人对婴骨笛并不是一无所知嘛!”
崔循神采灰白,寂然坐下。
“这是,如何回事?”白姬问道。
白姬仿佛健忘了婴骨笛的事情,也不体贴崔循的近况。元曜倒是还担忧着崔循,时不时地去探听他的近况。
小墨客揉了揉眼,定睛一看,那里是火焰?清楚是一只红色的小狐狸。
小狐狸规矩隧道:“某先替家姐谢过白姬。既然缥缈阁有客人,那某就先告别了。”
小狐狸怯生生地望着白姬,羞怯隧道:“对不起,都是某不好,某不该把缥缈阁弄得一团糟。”
“是。仆人。”离奴躬身退下。
元曜想起缥缈阁中猫飞狐跳,利爪来,妖火去,心中就惊骇,道:“白姬明天出门了,崔大人临时归去,他日再来吧。”
崔循如遭雷击。他怔了一会儿,回身走了。
而与此相对的,朝中的官员,承平府的清客,凡是和崔循政见反面,或是说崔循好话的人,无一不是莫名其妙地遭受了灾厄,或疯魔,或沉痾,或暴毙,了局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