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德玄得信后,念及两家的旧谊,遣人给元曜送来了一些银两,作为奉送。但对元曜和韦非烟的婚事,还是只字不提。
韦彦嘴角浮出一抹阴笑,事情比想像中更简朴,更顺利。他望着元曜,心中嘲笑,真是一个纯善的家伙,天下上如何会有如此没有戒心,信赖别人的人呢?!
白姬笑道:“我向来没见过像你如许独特的人。”
元曜惊得眸子子脱眶,他指着身形娇弱的韦非烟,道:“你、你……”
红线摆布望了望,见四下无人,才抬高了声音道:“蜜斯说,至公子用心叵测,是一个刻毒无私的人,元公子您良善诚恳,与他订交,可要警之,慎之,不然被他卖了都不晓得。”
韦非烟谨慎翼翼,避重就轻地答道:“禀父亲大人,地上躺的是贼人,他半夜入府行窃,刚好被女儿撞见,就将他击昏了。”
韦德玄一见韦非烟和元曜,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立即晓得女儿的老弊端又犯了,当场一口气没提上来,双眼一翻,背过气去。
韦府的家人、护院举着火把,提着灯笼围上来。此时的牡丹亭中,只剩下一脸笑容的韦非烟,满面惊诧的元曜,另有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贼人。提着青灯的红衣女子已经不知去处。
缥缈阁中,只要白姬、离奴、元曜三人。白姬很懒,白日没有买卖的时候,老是窝在二楼睡觉。深夜,她偶尔会外出,鸡鸣时才返来。第二天,货架上就会多出一两样新宝贝。元曜非常奇特,她在宵禁后外出,为甚么向来未曾犯夜?
缥缈阁的格式与东、西市中统统的商家一样,一楼分为正厅、里间、后院。正厅便是店面,摆满了琳琅满目标宝贝。里间用来接待熟客、特别客人,也陈列着少量珍宝。后院是一片荒草萋萋的空位,一棵花开纷繁的绯桃树高耸地立在一口古井边。后院有一些大小不一的笼子,笼子中豢养着或中土,或西域的奇特鸟兽,大部分鸟兽元曜从未见过。
元曜心中一阵惊骇,也不知答了一句甚么,红线迳自去了。
堆栈的隔壁是白姬的香闺。按礼数,元曜该当躲避,但是白姬并不介怀,仍领他出来走了一圈。房间素净而繁复,除了一方铜镜台,一扇仕女游春画屏风外,几近没有甚么安排。
趁元曜不重视,韦彦将写有元曜名字的纸藏入了袖中。
“咳,元公子曲解了,蜜斯不是让我送花笺,而是见公子您是一个诚恳人,让我带几句忠告给您。”
朴刀寒光凛冽,元曜看得逼真,当即忘了惊诧,甚么也顾不得了,扯着嗓子大喊:“来人啊!快来人啊!有贼人突入府中了!!”
元曜正睡得迷含混糊,俄然有拍门声传入耳际:“笃笃--”
西边的墙上,倒是挂着一幅水墨卷轴画。画中山峦起伏,远山近山相互堆叠,意境极是仙灵清幽。山峦间腾起几缕袅袅炊烟,连绵不断地飘零着。元曜本觉得是画上的烟雾,但细心望去,那炊烟并非静止不动,而是在不竭地袅袅升起。
不会是小偷吧?元曜有些惊骇,但还是起家披衣,壮着胆量来到门口,隔着木门颤声问道:“谁?”
元曜将狼毫蘸饱墨汁,问:“写在哪儿?”
“是,小生想去缥缈阁请白姬脱期一下还债的时候。丹阳,你来找小生有事?”
大多数时候,缥缈阁门可罗雀,偶然候乃至连续数日也没有一个客人上门。白姬向来没有为买卖冷僻而犯愁,她只是淡淡隧道:“该来的,总会来,有缘者自会进入缥缈阁。”
贼人推开元曜,走向韦非烟,淫、笑道:“美人儿,乖乖跟老子走,老子必然好好疼你……”
两人已经站在了缥缈阁前,韦彦指着四扇大开的木门内,道:“轩之,你要卖身为奴。真是不美意义,我把你卖给了缥缈阁,卖身契你刚才也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