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夏夜天热,禅房的窗户没有关上,元曜探头往里一看,脸垂垂涨得通红。
怀秀正在闭目冥想,他的手中拿着碧绿的竹制臂搁,脸上的神采却和刚才元曜看到的一样,被情、欲晕染。他的心正沦亡在天国中,不得摆脱。
小墨客辩驳道:“胡说,小生的内心如何会住着竹夫人?”
四周刹时温馨了下来,壁画上的佛陀、菩萨、罗汉、圣僧、揭谛、比丘、优婆夷、优婆塞立即闭了嘴,噤若寒蝉。
白姬瞥了一眼怀秀,道:“那是他的心魔,旁人没法帮他。”
白姬轻巧地飘在前面,元曜走在前面。
小墨客不作声了。
“大抵是在誊写经、文吧。白姬,我们还是从速出寺吧。万一被和尚们瞥见了,小生就得被诛九族!”元曜拖着龙袍,举步跟上,拉长了苦瓜脸。
“你本身也是龙,你张嘴衔着龙珠不就好了,干吗要小生提心吊胆地穿戴龙袍到处走!”当然,这句话,小墨客是不敢说出口的。
⑩劫:佛经上说,一劫相称于大梵天之一白天,或一千时(梵yuga),即人间之四十三亿二千万年。
八名金刚看清了纸上的两个字:准入。
元曜想起了麒麟的话,道:“本来,你是来取龙珠的?”
两个纸人走向青龙寺,在打仗到寺门的一顷刻,纸人无火自燃,腾地起火,转眼烧成了灰烬。
“怀秀禅师很风趣。”白姬诡笑。
“呃!”元曜向后跳开,倒吸了一口冷气。他靠着的麒麟石像如何活了?
白姬诡笑,“你不怕被它吃了的话,就去叫吧。”
白姬带元曜绕过大雄宝殿,穿过僧舍,来到了藏经阁。元曜站在藏经阁前,模糊感觉这座古旧的阁楼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庄穆氛围,似有紫气环抱,祥云叆叇。
白姬和元曜走出了缥缈阁,走出了巷子,来到了街上。
禅房中,灯火下,一男一女两个赤、裸的人正四肢交缠,狠恶地交欢。男人是怀秀,女子妖娆美艳,恰是竹夫人。
“仿佛他们被怀秀准予进入藏经阁,金刚罗汉不能禁止……”
元曜拉长了苦瓜脸,道:“青龙寺离西市这么远,莫非要走路去吗?万一起上被人瞥见小生穿戴龙袍,小生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元曜战战兢兢地问道:“他们是佛陀吗?”
“怀秀禅师是青龙寺的主持,他都准入了,我们仿佛没有来由禁止……”
“那是燃灯佛的宝贝,如何能被妖孽拿走?”
元曜最后转头望了一眼怀秀,怀秀手中的竹制臂搁翠绿如玉,斑斓惑人。
白姬没有答复元曜,她双手合十,向燃灯佛拜了三拜。然后,她双手结了一个法印,虚托着龙珠缓缓上升。
“是怀秀禅师的手迹。”
“啊,是怀秀禅师的字呢!”
白姬举步走进寺中,元曜仓猝跟上。
麒麟道:“甚么半神,不过是神仙的坐骑罢了。白姬不必客气,归正老夫闲着也无聊,就驮你一程吧。”
俄然,黑暗中模糊收回几道金光,八名金刚闪现出身形,他们魁伟高大,神采严肃,手持金杵、禅杖等法器。为首的一名金刚雷声道:“那里来的妖鬼,竟敢夜闯青龙寺?!!”
白姬、元曜下了地。
白姬顺着阴暗的长廊飘了畴昔,有些猎奇隧道:“这么晚了,怀秀禅师还没睡,不晓得在干甚么。”
两个纸人落地,变成了两个没有五官的人。从他们的身形,服饰上看,一个是白姬,一个是元曜。
“看来,只能让她走了。”
元曜道:“小生感受,藏经阁里仿佛有了不得的东西。”
“哦,好。”元曜回过神来,应道。
“地龙珠是非人界的宝贝,人界很少有人晓得它的代价。明天,青龙寺的和尚会发明佛像手上少了一颗珠子,但也只会当作妖孽作怪,或者佛祖显灵,以招揽更多的香客,不会去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