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曜怕野猫又爬出去,关死了轩窗。
离奴大惊失容,逃窜不及,被扑翻在地,哭着骂道:“死书白痴,你在后院偷懒也就罢了,干吗把狗放出笼子?!呜呜,我最怕狗了,谁来救救我。”
“嘻嘻。”耳边传来一声女子的轻笑。
白姬跪坐在青玉案边,对意娘笑道:“请坐。”
元曜苦着脸,端酒走向后院。
元曜沏好茶,端入里间。白姬与意娘仍旧对坐说话,青玉案上多出了一个镂刻云纹的檀香木匣。
见离奴的神采垂垂泛青,小墨客仓猝起家开溜:“小生现在就去集市。”
尚在走廊中,元曜就已经闻声后院传来一阵动听的噪音,他仔谛听去,有琵琶声、古筝声、箜篌声、笛子声、箫声。很多乐器合奏成一曲繁华靡丽的典乐,泛羽流商,袅袅醉人。
白姬笑吟吟隧道:“给,轩之,拿着。”
元曜提着青灯,怔怔地站在原地。
“小生会规矩欢迎,毫不会失了礼数。”
元曜茫然:“好玄奥,小生听不懂。甚么是梦中说梦?”
白姬望了元曜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轩之,你真是一个风趣的人。”
元曜点头,道:“白姬所言甚是。”
青玉案旁铺着离奴的寝具,席被上空无一人,统统都如同最后的模样。
白姬不知何时站在了大厅中,正笑吟吟地望着他。
“哦,好。”元曜乖乖地承诺,放下鸡毛掸子,接过了托盘。
“白姬,你如何了?小生说错了吗?”
刚一踏入后院,元曜不由得面前一花,他的嘴不由自主地张大,手也几近端不住托盘。
元曜模糊闻声离奴在后院哭喊,觉得他腿脚不矫捷跌倒了,仓猝折返来相帮。谁知放眼望去,那里有离奴的身影?只要一只黑毛野猫被褐色卷毛狗扑倒在地,正收回一声哭泣:“喵呜--”
元曜摸了摸头,道:“这是睡莲,不是青灯。”
离奴想了想,道:“小香鱼,大鲤鱼,鲫鱼,鲈鱼都行,既然是你买菜,你喜好哪一种,就买哪一种吧。”
凌晨,元曜翻开店门以后,离主子返来,也不晓得他昨夜去了那里,更不知他如何摔折了腿。明天,离奴走路一瘸一拐,看小墨客格外不扎眼,一向对他呼来骂去。
关好窗后,元曜转过身来,正要上楼,却见白姬举着一盏灯火,袅袅走下楼来。灯火中,她眼角的朱砂泪痣红如滴血。
“啊!白姬,感谢您!”意娘的声音充满欣喜,随即哽咽道:“您的大恩大德,妾身与武郎没齿难忘。”
白姬叹了一口气,道:“算了,轩之,你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