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元曜吐出了一口气,提着菜篮回缥缈阁了。
元曜很猎奇,“商定?甚么商定?和谁的商定?”
张昌宗讨厌隧道:“他真丑。你也不招一个标致些的下人。”
“嗯?”元曜一头雾水。
“白姬,你也有天劫吗?”
白姬诡笑,“当然有。不过,一万年一次,轩之如果盼着看热烈的话,恐怕是赶不上了。”
元曜道:“自从进了缥缈阁,每天吃的东西除了鱼,还是鱼,小生已经好久没吃肉了。趁着离奴老弟你斋戒,小生去买些肉来,烦请离奴老弟做给小生吃。”
里间中,牡丹屏风后,一男一女相拥而坐,密切无间。男人身形矗立,女子身姿婀娜,只怕是张昌宗和白姬。
“作为非人,天劫不成制止,也只要经历了天劫,妖灵才气生长。”白姬伸手摸了摸离奴的头,以示安抚,“但是,我从没传闻非人历经天劫时必须斋戒茹素,这是哪门子的端方?”
元曜不敢作声了。
元曜抬起了头,恰好对上一张斑斓的脸。
白姬面前一亮,笑道:“没干系,你去吧,去吧。哈哈,哈哈哈--”
张昌宗见元曜在看他,皱眉道:“白姬,这是甚么人?”
离奴抹泪,哭道:“仆人您是八部众,几千年乃至一万年才有一次天劫,天然不明白我等劣等妖灵几十年,几百年就有一次天劫的痛苦。”
离奴又抹泪,道:“世事难料,万一我不能返来,死了的话也就罢了。如果我变成了一只浅显的猫,仆人你必然要把我带回缥缈阁养着。”
“六郎,莲池中最清雅的莲花,也比不上你的风韵。我已经把零头抹去了,这已经是最便宜的代价了。再说,这香粉和口脂的妙处,莫非不值这个代价吗?”
“谁?”
白姬道:“轩之,去拿一方锦缎,将这六盒香粉、口脂替张公子包上。啊,另有这支玉簪。”
“从线路上看,必定是回公主府。”
元曜回过神来时,路人已经垂垂散开。他低头一看,发明手里还捏着承平公主的丝帕,刚才健忘还给承平公主了,承平公主也没有找他要回。
马车停了下来,承平公主低声对一名男装女婢说了句甚么。
白姬以袖掩唇,密意隧道:“那是天然,我的内心只要六郎。”
元曜活了二十年,还没见过公主,不由得探头张望。
元曜捏着鼻子合上盖子,将香粉、口脂、玉簪、花瓶都包入了锦缎中。
“轩之?”
离奴的呈现,突破了白姬和元曜长久的沉默。
这香粉和口脂是用甚么做的?如何这么臭?这么臭的东西,能用么?
元曜将菜篮放入厨房,他有些猎奇这位名动西京的美女人长着甚么模样,就悄悄地来到里间外,偷偷地探头张望。
元曜也傻笑:“哈哈,哈哈哈--”
张昌宗嘴角抽搐,“这也……太贵了……”
元曜吓得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在唐朝,贵族阶层的男人们有傅香粉、涂口脂的风俗,这是一种上流社会的时髦和风雅。
“六郎刚走,我却恨不得他又来缥缈阁,这大抵就是人类所谓的‘相思’吧?”白龙口吐人语,这么说道。
“要我信赖,除非六郎……”白姬从衣袖中摸出一支玉簪,递给张昌宗,“除非六郎把这支玉簪也买下。这是春秋期间的古玉,雕工邃密,外型美妙,六郎如许的翩翩美郎君用它簪发,更添风韵。”
元曜举了半天筷子,愣是吃不下去,但却不敢说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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