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曜偷偷望向东皇太一,不由得吓了一跳。东皇太一长着一颗鸟头,鹰一样的鼻子非常可骇,蓝色的眼眸中透出一股不怒而威的凛然。
光臧看出元曜的担忧,豁达地笑道:“墨客,不必为本国师担忧,本国师一贯吉人自有天佑,龙妖带本国师去喝了银河绝顶的水就没事了,哈哈哈——”
白姬寂然,道:“那么,请唱吧。”
元曜脸红了,道:“多谢白姬。”
东皇太一对云中君私语了几句,云中君道:“东皇太一说,没有干系,他很想唱歌。”
光臧骂道:“笨伯!如果变成女人了,本国师另有甚么脸面出去见人!!”
东皇太一见云中君在痴迷地聆听,心中非常欢畅,他唱得更欢畅了。一首歌颂完以后,顿时又唱下一首,没有停止的意义。
元曜拿起桃子,咬了一小口。桃子没有甚么甜味,另有一丝酸苦,还不如阿绯结的桃子苦涩多汁。元曜冷静地放下桃子,不想再吃了。他又尝了一个枣,过分甜腻了,还带着一股奇特的药味。
元曜非常难受,胸口很沉闷,脑袋中仿佛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蠕蠕爬动,噬咬着他的脑髓。他顾不了很多了,想抬手捂住耳朵,但此时他的双手已经没有了力量。他想对白姬说他受不了了,但转头一看,白姬的环境比他还糟糕。
元曜这才发明,他们置身在一个很大的竹筏一样的东西上,竹筏浮游在星海当中,云雾缥缈。光臧在前面划桨,狻猊在前面划桨,白姬和他坐在星浮槎中心。
在星浮槎上,白姬吃下一个水月之精,才从东皇太一的歌声形成的伤害中规复了元气。
元曜再也受不了了,他惨叫一声,晕死畴昔。
“那就不修道了,国师跟我回东海去。东海很好玩,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白姬将智果、虫葵、冰玉芽、凤凰羽呈给云中君,云中君非常对劲:“东皇太一必然会很欢畅。”
光臧道:“不消再费事龙妖了,一点儿小伤,本国师撑得住。”
白姬拔开琉璃小瓶的瓶塞,在元曜手上倒出一个水月之精。
东皇太一与云中君对望着,一个沉醉地唱,一个沉醉地听,仿佛四周正在蒙受歌声折磨的人都不存在。
狻猊却松了一口气,安抚光臧道:“只是变成女人罢了,没甚么可担忧的。不管国师变成甚么,我都不会离建国师。”
“哈哈。”白姬打了一个哈哈,不再讨要了。
白姬笑道:“高效力做事,一贯是我的风俗。”
“之前,小生晕畴昔以后,产生了甚么事?”
“多谢东皇。”白姬笑道。
一轮小小的明月闪现在元曜手心上,冰清而皓洁。
白姬不动声色地把桃子、枣都吃光了,又笑着向东皇太一讨要:“刚才跋涉了好久,肚子有些饥饿,一个青鸾子不敷吃,请东皇再赐我几个充饥。”
元曜又喝了一口莲子酒,非常暗香,很好喝。
白姬笑道:“多亏轩之晕畴昔,东皇太一才停止了唱歌。不然,我必然会在望春台上送命。东皇太一唱歌真要命,恰好他又爱唱,真是让听的人受折磨。因为轩之晕倒了,不能骑鹤回人间,东皇太一让我们乘星浮槎归去。”
白姬蓦地僵住了。她笑着推让,道:“东皇的歌声美如天籁,我只是下界的一个微不敷道的妖,不敢聆听仙音,听了恐折寿。”
白姬以袖掩面,道:“天虚丹的服从是以调和体内的阴阳之气来延寿。国师一口气吃了三枚,打乱了体内的阴阳,后遗症恐怕是会由男人变成女人。”
不晓得为甚么,元曜的脸红了。
四名乐工在桃花树下吹打,一个吹奏八琅之璈,一个吹奏云和之笙,一个击奏昆庭之金,一个拍打湘阴之磬。仙乐轻灵而温和,令民气旷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