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她整日早出晚归的,都没见过阿南,只是每天早晨火塘边上偎着的瓦罐和一向未曾减少的柴火提示着她阿南一向在照顾她。
将书籍一收,取出那两包松子糖凑到侍墨和侍笔跟前,笑得眉眼弯弯:“多谢二位哥哥的照拂,小谨慎意,如果二位哥哥不嫌弃,还请笑纳。”
幸亏知味书斋终究开门了,里头有两个墨客在选书,并不忙,侍墨同侍笔两孺子在柜台一旁候着,见她来了,还道:“嘿,瞧,是昨个阿谁小娃娃!”
“认得的。”昨个掌柜的教了她十几个,余下的是侍墨同侍笔两小孺子教的,五十个字,恰好一页。墨七七翻开《千字文》,把那一页上的字都念了一遍。
赵记布庄做的是平头百姓的买卖,铺子里多是些棉麻布匹,偶有几匹绸缎纺纱,也是旁的绸缎店里淘汰下来的旧花腔。
掌柜的这才把目光移过来。
完后她又取出那三两碎银子,用剪子绞了更小的几块碎银子出来,谢天谢地,剪子还是很坚硬的,并没有功成身退。
当今她最首要的还是要再添置一身衣裳,若不然,身上这身穿脏了,便没有得换洗。
她是盘算主张赖在这儿学字,若整日不知收敛的问这问那,是要叫人恶感的,天然要意义一下才好,所谓吃人嘴短,只要她隔三差五便给他们送些东西,再要去问他们些字,想来他们也不美意义不教。
又花了钱买了笔墨纸张,凡学了新字,先在书籍上用拼音标了读音和译词,然后在纸张上誊写几次,书斋里头有书桌和凳子,可她个子太小,坐在凳子上太矮,踩在凳子上太高,只好跪着,幸亏夏季的棉裤厚,倒是也不太咯膝盖。
连着问了好几家店,都没有卖小娃娃衣裳的,墨七七也只得先放弃了,过些日子阿南帮上店里定做一套。
当代的孩子,除非是去学个书法兴趣班甚么的,不然,羊毫字必定写得一个比一个丢脸,她天然也不例外。
缝完背包,又扯着快小布块缝了个小荷包,固然技术非常粗糙,不过量来回多缝几次,包管它不漏就成,至于丑不丑甚么的,她是不介怀的。
掌柜的倒是未有喝酒,只耷拉着眼皮坐在柜台背面慢悠悠的翻一本书,墨七七挪畴昔,把背包里的兰花豆并落花生取出来放在柜台,掌柜并不在乎,仍旧慢悠悠的翻自个的书,墨七七又把包里的酒葫芦取出来放在柜台上。
掌柜的“唔”了一声,漫不经心问道:“昨个教你的字,可还认得?”
第二日,她吃过早餐,清算安妥,挎上背包,装上《千字文》并小荷包,荷包里装了些碎银子和铜钱出门去。
也怪不得掌柜,她当今这身打扮,确切不像是有闲钱能念得起书的人家的孩子。掌柜的只是劝说,并未赶人,实在算得上驯良了,她便也就乖乖的出了店里,不在那处惹民气烦。
这么小点人,跟大人一样行事送礼,如何瞧,如何好笑。
听着她词正音准的念完一页书,掌柜的耷拉着的眼皮一掀,道了句:“唔,不错,孺子可教。”
侍墨侍笔二民气中一囧,接过糖包忙道:“不嫌弃,不嫌弃。”
照说她今个来的并不算早,城西的几家书社书肆都开门了,只那家三味书斋仍未开门,她便上了其他几家书店瞧了瞧,估摸是她年纪小的原因,其他几家书店的掌柜瞧见她去了,面色并欠都雅,话里话外都是劝她回家玩去。
这时候的衣裳多是家里妇人买了布匹归去本身裁做的,店里倒是会做些裁缝,却都是大人的格式,小孩子是没有的。又笑她道:“小女人但是想穿新衣了,来来,来这边看看花腔,让你阿娘买了归去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