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掐着沈独脖颈,便要使力拧断的手掌立时跟着这俄然的窜改,疲劳有力下来。仿佛他四肢百骸、心肺脏腑之间,有一股奇特的力量捣入,让他接受着可谓可骇的苦痛!
他双眸好似燃了火。
唇与手并用,一点一点扒开了和尚那月白的僧袍,让和尚那精干的身躯暴露在冰冷的氛围中,从胸膛到腰腹,再到上面那早已硬挺着的地点。
他感觉本身怕是病了。又或者是六合神诀的反噬太狠,让他一时再没法往上抬那手指,因而只能停落在了他喉间,凸起的喉结上。
他眉眼低垂,长长的眼睫在眼睑下映落浓厚的暗影,有一种似有还无、似真还邪的煽情。
欲望让他丢失,肝火让他猖獗。
他方才说的那些只是废话。
沈独是真真气笑了。
不再满足于只抚触和尚的眉眼,还想要更近一步,亲吻他,也勾引他……
他凑了畴昔。
撬了半天也未撬开和尚的唇舌,他终因而放弃了,冰冷的手指,顺着他有温度的脖颈一起爬上,有暴虐的心机窜上来想干脆剜了他这一双眼。
早在之前,他就这么想过了。
即便另有杀沈独、除此害的心,也没了那一份力。更不消说,沈独现在还是有四成的功力在身,岂是轻而易举就能击杀?
忘忧水。
他初时能保持腐败,不过是因为多年来打下安稳根底的浑厚修为,另有这一份外魔不侵不扰的超凡定力。
和尚被迫地仰着头,目视着沈独。
他只感觉模糊有甚么处所不对,可一下又想不起来。
他都还没动要杀这和尚的动机呢,谁想一贯慈悲的和尚,竟然先他一步动了凶杀之念!
如玉温润的一张脸,俄然便浮上了一层黑气。
触到的刹时,沈独极力安稳下来的手指,便狠狠地颤了起来。
题目,就出在对方强行喂给他的那一口茶水中。
那汗滴滴下,划过了和尚苗条的脖颈。
拍向和尚天灵盖的手掌停在了半道,本也是杀意澎湃,可现在竟多了几分苍茫:这和尚,如何了?
迷醉的眼微微眯缝着,倒是伸出了手去,抚触着和尚的眉眼。
从他的指尖,烧到心尖。
毕竟将那一只已有力支撑的手收了返来,唇瓣翕动间,默念一声“阿弥陀佛”,竟是双手合十,盘坐起来,缓缓垂了眼眸,如异化作了一尊佛像。
沈独笑了起来:“都到这时候了, 你该不会还想奉告我, 实在并不悔怨救我吧?”
可和尚望着他的眼神,是冷冷的。
目中悲悯重现,模糊然之间更有一种莫大的哀思;体内却恰好是冰火交兵,两重天对垒之间,稍有不慎,便是二十年苦修尽毁,走火入魔!
唇与唇,再一次地贴在了一起。
“死秃驴,你竟想杀我?!”
冰冷与滚烫,相互互换温度。
可此时那眼角飞红的迷醉姿势,那里另有半点妖魔道道主的庄严?
不管产生了甚么, 他都不会指责本身一颗慈悲之心。
“嗤!”
那一双眼底的腐败已经极其不稳,如同置身尘凡炼狱当中,不竭遭遭到来本身材各处那非常的啃噬,眸色垂垂变得晦涩。
“碾死只蚂蚁,你都能生出慈悲之心;我一个大活人,你竟动杀机!是我沈独大梦一场,荒唐到了底,还是你这和尚六根不净,五蕴不空,太疯颠?”
忘忧水乃是沈独调制给本身用的,多么霸道?
在他第三次亲吻而来的那一刻,眸底仅余五分的悲悯,已如退潮普通,渐渐地减却。且跟着他行动举止的更加猖獗,深藏于最暗、最底处的那些暗淡与冰冷,便垂垂浮了上来。
沈独半闭着眼,终究懒得再看和尚是甚么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