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独压根儿没把这件事往本身身上想,这话问出口以后反倒是想起另一桩来,眸光流转间,只将两手手掌交叠在了善哉盘坐的左膝,将下颌搁了上去,从低处看他。
先前的笑容有些生硬。
莫名地,沈独竟有些忐忑。
实话……
善哉平直的唇线微抿,在他这一问后看着他,竟有半晌的沉默,然后才点头。
苗条的手指渐渐扣着那一串沉香木佛珠,一粒一粒地转动,清楚是如此平常的画面,可沈独恰好就看出了一种平和的静好。
这一回不是药,是粥。
屋角处有一张木墩子做的小桌,另有两把看起来破破的矮凳,和尚粥端出去便放在了那桌上,粥碗边靠着洁净的木勺。
也是伤重到几近不能动,也是和尚在一旁捣药端药,还他妈假装本身是个哑巴。
“并未修成。”
沈独起家走了出去。
再醒来就在和尚的竹舍里。
清楚是他本身曲解,却一副理所当然发兵问罪的口气,善哉笑了起来:“我修的是‘杜口禅’,‘不言’便是奉告旁人我不说话。众生存亡循环,统统业皆从身、口、意三者而起,修身、杜口、止意,则罪无所生、业无所起。”
沈独对佛门的东西实在不体味,听他这般说话也没甚么太大的感受,还笑问:“那你是已经修成了吗?如何现在又开口说话了?”
沈独话一出口, 反应过来,便想给本身两巴掌,想也不想便改口道:“不不, 是我脑筋被门夹了!”
当时便想起那句他总也不明白的佛偈。
但他毕竟不是在这些细碎的言语上胶葛的人, 以是也并没有接甚么话,只是安静地把沈独抓着本身的不放的手拿开, 放回原位去,然后才起了身。
这时已经是下午。
和尚说,我说的是谎话。
善哉并不介怀他现在的态度,乃至听了他那一句“上我”也没有格外的反应,只是低眉垂眼地看他,这般答复。
他走畴昔,非常天然地坐在了和尚所坐的那块石头的低矮处,然后歪着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