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崔进之咬牙, 一肩把洛府受灾的罪恶尽力扛了下来, 把太子摘了个干清干净。可太子识人不明,用人不当这个错误是如何都袒护不掉的。
和离三月,你过得如何样。
次日就传来动静, 太子被罚禁足东宫, 检验三月, 断了和外界的统统来往。
洛府郡守高进当场被戴上桎梏,锒铛入狱。派人抄家时, 更是抄出了无数财产, 都是他搜刮的民脂民膏。正元帝大怒, 立即就下了斩立决的号令。在太原府横极一时的高氏家属就此式微。
他被侍卫拦在车驾旁,“李述,我只问一个题目。”
谁知李述闻言嗤笑了一声,对崔进之的体贴不屑一顾,“有话直说,不要假惺惺的。”
沈孝见状,目光中冷意稍减。他盯着马车里的崔进之,“公主是君,崔公子,你现在没有官职,你是民,不成超越了君臣端方。”
那人明显是昔日的驸马爷,还是那张清贵的脸,多情的凤眼,可气质却截然分歧了。
李述见他如此,目光里尽是挖苦,“崔进之,你真是我见过的最无私的人。”
李述见崔进之如此行状,笑了一声,道,“崔进之,只要你现在罢手,不要和我对着干,等我搀扶的人上位以后,我也能保你一辈子安然喜乐。”
她将方才崔进之劝她的话原样偿还,说罢她调侃地挑了挑眉,“崔进之,你情愿么?”
“如有事禀奏,下车再说。”
崔进之一愣。
“李述,我念着我们昔日交谊,最后警告你一次,你罢手,不要再和东宫对着干。”
陛下对太子的父子之情非常稠密。
她与崔进之对峙的这一天,迟早都要来到。
崔进之被李述倔强的态度激愤了,蓦地伸手就钳住了李述的手腕,将李述抵在车壁上。
崔进之闻言,俄然松开了李述的手腕,然后他伸脱手,以一种极和顺缠绵的神态抚摩着她的脸颊。可他的腔调却非常残暴,“那么我今后对你做出的任何伤害……你都不要怪我。”
李述竟一时怔住了。
他的嗓音就沉了下来,“你们在做甚么?”
他靠近了,半跪在李述面前,“雀奴,你罢手吧。坠崖那件事,我替太子跟你报歉,现在太子被你打的节节败退,你应当满足了。”
在看到车外来人的时候,红螺一下子就愣住了,“驸马爷,啊不,崔大人。”
他一把推开面前拦着的侍卫。
这恰是他要给七皇子争夺的处所。
崔进之看着李述,目光敏捷冷了下来,声音亦变得冷硬,乃至带上了威胁,“李述,你觉得你扳得动太子?”
含元殿殿门紧闭,正元帝和太子说了甚么无人晓得, 只晓得太子出殿门时满脸灰败, 身材抖如糠筛。
透过敞开的车帘,沈孝看到车厢里——李述和崔进之是如此的密切无间。
而变成这统统风暴的始作俑者沈孝却晓得,陛下临时还不会废太子。
十月月朔。
李述的车厢广大且深,即使翻开车帘,光芒都没法将内里照透。崔进之只能看到她一张脸隐在暗处,独一双眼透亮,冷酷如冰雪,与他遥遥对视。
崔进之嘲笑一声,“沈大人好大的官威,管到我头上来了。”
说罢他再也不看李述,跳上马车,翻身上马,奔驰而去。
崔进之目光中透出绝望。李述的避而不答,实在就是某种答案。乃至他的问句都很多余,他实在底子不消问李述,就晓得东宫跌落的背后,必然是李述在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