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门游移道,“要不……要不红螺姐姐还是给公主说一声,该如何着让我们内心有个数。”
李述持续沿着走廊往前走,侍从哈着腰又禀报导,“公主,匠人将羊脂玉石雕好了,一人高的玉观音,没一点瑕疵,现在在库房里搁着。管事的说看您甚么时候回府瞧一瞧,皇后的生日将近,迩来府中为这事不敢松弛。”
李述笑了笑,“短说就不必了,你如果短说的话,全长安城的人都猜获得你要说甚么。”
而永通渠那头, 崔进之拿着户部发的粮给民工做情面, 修永通渠现在成了长安城一等一的好差事, 吃香的喝辣的, 一人干活, 街坊领居都不会饿着。二皇子气得牙痒痒, 就连二皇子身后的世家现在也微词阵阵――沈孝这是拿他们的粮食去帮衬太子呢, 他到底是二皇子这头的, 还是太子那头的?
夸奖之余, 正元帝心中也晓得征粮的难处,他当场大笔一挥,亲身给沈孝写了一道征粮诏, 要他捧着诏令去征粮。对八品小官来讲,这已是无上的光荣了。
崔家在长安城现在就像不存在一样。
侍从放了心,又叨教道,“另有崔家那头,前几日您说给崔国公另有两位嫂嫂下帖子,看崔家这回要不要去宫里赴宴,可至今都没有回应。驸马爷两个月以来又一向在永通渠督工,主子们都不敢去问。”
红螺瞪了他一眼,“说甚么说,你没看公主这会儿忙着呢。”
昨日是六月月朔,李述按例去了千福寺给亡母祈福。刚从千福寺回到别苑,便见府里的侍从已等在门口了。
谁知此时李述已从库房里出来了,见他们二人躲在廊柱后,李述皱眉道,“红螺,你们在说甚么?”
李炎苦笑了一声,渐渐地松开李述的手腕:“雀奴,你是晓得的,我爬到明天的位置有多不轻易。我费经心机才从太子嘴里把户部夺了过来,我晓得太子恨我,我也晓得崔进之是太子的死党,你嫁给他后就算是太子那头的人了。可我觉得咱俩就是态度不一样,暗里里干系还是好好的……我没想到……没想到置我于死地的主张竟是出自你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