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青对着凌楠子跪下,痛哭当中大呼了一声:“师父!徒儿错了!”
万江山劈出最后一刀后,双目也变得暗淡无神,仿佛最后的一丝精气也跟着这一刀消逝而去。这伟岸的巨人寂然坐下,如同呢喃般说道:“剑意……凌楠子,想不到你还偷偷养了这么一只恶狼……”
凌胜雪简朴为姜剑秋措置了一下,又顿时来到凌楠子身边,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躯,轻声说:“寄父,你先坐下,我给你包扎一下肩头的伤口。”
凌楠子摇了点头,说道:“老朽在乡野之地惯了,只怕有损这皇宫圣地的严肃,其间事情已了,我们师徒这就回淮山清修去了。”
凌楠子摇了点头,说:“放心,该做的事情还没做完,我这把老骨头还不会散。”
姜剑秋醒来时,已经是旬日以后。他茫然的展开眼睛,望向四周,发明本身躺在淮山的房间里,凌胜雪正悄悄的坐在边上望着本身。
姜剑秋望着四周,回想了一下之前在汤国皇宫所产生的一系列事情,万江山……刀光……化血神刀……
姜剑秋猛的一惊,想要翻身坐起,可手上一股剧痛传来,又平平跌回到了床上。
淮山后山,滴水崖底,一袭青衫面庞端方的万青盘膝端坐,一滴水滴自崖顶落下,在空中划过一道七彩的尾线,滴落在洞口的方石之上。
姜剑秋愣愣的望着屋顶,一时还没法接管师父断掉一臂的实际,好久后他仿佛俄然回过神来似得问道:“那万江山最后一刀不是砍向天子的,而是砍向你,这是为甚么?”
天子一听便要赏金赏银,也被凌楠子一一回绝了。天子眸子一转,笑着说:“上仙,阿谁万青是叛党以后,刚才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意欲对朕行刺,犯下此等大逆不道之罪,还需交由刑部会审。”
姜剑秋搏命拦下万江山的最后一击,哄动了体内剑意冲天,进一步激起了化血妖刀的凶性。危急关头,凌楠子拦下万江山的金刀,又用身材接受了化血刀的一击,总算保住了姜剑秋的一条命。
凌胜雪轻声说道:“师父把万师兄带回了淮山,罚他在后山滴水崖洞中面壁三年思过。师父和天子讨情,万家的家眷也算保住了,不过万师兄母亲前些年便逝去了,现在他父亲也已死,又无兄弟,已经是孤身一人了。”
心中的伤口跟着光阴而日渐加深,那如海潮般不竭涌来的惭愧和愤激、哀思,每当半夜梦回之刻便如同挥之不去的梦魇般胶葛,令人越陷越深,终至走向最后的猖獗。
“师兄,你终究醒了。”凌胜雪面上神采如常,但声音中较着带着一丝欢乐之意。
天子一惊之下赶紧几次点头称是:“想来万元帅也是一时胡涂,现在他既然已经死,那家眷亲族就逐出承京,归返故乡去好了。此事到此为止,此后就不再究查!”
望着天涯那一道垂垂远去的遁光,汤国天子紧握双拳,指尖因为力量的压迫而显得有些发青,牙齿摩擦之间,几个音节从他口中吐出:“凌……楠……子!”
轻不成闻的滴水声响起在耳侧,万青身躯蓦地一震,脸上闪现出一片痛苦至极的狰狞神采,用沙哑的声音嗟叹着:“父亲……”
“朝歌……”两个如同梦话般的字从凌胜雪嘴中吐出,仿佛甜睡之人那一转眼的惊梦。
那天子见了凌楠子天然不敢怠慢,赶紧说:“上仙此次为了救朕,受了如此重的伤,当真是让朕肉痛不已,皇宫中名医甚多,就让他们为上仙和您的爱徒诊治一番吧。”
万江山死了,承京风波终究停歇了下来。凌楠子断了一臂,姜剑秋身受重伤昏倒不醒,万青的左手也被幽水匕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