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恺把他扭送回病房,李飞气愤起来,挣扎中被周恺用力按着坐回病床上,他脖子上青筋暴起,瞠目欲裂,毫不客气地诘责他们队长:“蔡永强,我问你话呢!”
他说着就仓猝回身要走,李飞在他回身之际毫不踌躇地拔掉了本技艺上的针头,一把拉住大夫的袖子,“等等――”
蔡永强不吱声,收了枪,行动利索地取脱手铐把李飞铐在病床上,看着一地狼籍,拿起一片输液瓶的碎片,手指沾了液体,拿到鼻子前面闻了闻,回身摁了床头的呼唤铃。
李飞本来就浑身是伤,被一脚踹倒再吃力地爬起来追出门外,那人早已不见踪迹。门外差人沉沉地昏睡,李缓慢速刹住脚步,赶快检察他的状况,把他脖子上的针头拔下来闻了闻,又摸他的脉搏,发明人没事儿,这才松了口气,赶快摇摆着喊他:“兄弟,醒醒,醒醒!”
当天出事的,除了宋杨跟他外,另有陈珂的弟弟陈岩。
“上头?”蔡永强眉心微蹙,直截了本地问他:“上头是谁?马云波还是罗旭?”
“不要打平静剂。”蔡永强抱愧地笑笑,“我们还得问他话呢。”
李飞是个需求重点关照的病人,不但因为重伤,还因为他涉案。铃声一响,值班大夫带着两名护士赶紧就过来了,看着一地乱七八糟震惊不已,蔡永强看了他们一眼,“刚才谁给他输的液?”
护士连着保洁一起在三个缉毒警各怀心机的谛视下缓慢地把病房大抵清算了一下,这会儿天已经大亮了,站在内里走廊上抽烟的蔡永强电话响了,他接起来,是陈自主。
他从楼梯的小门出来,四下看了一眼,径直走向李飞的病房。守着门的差人环绕动手臂迷含混糊靠在椅背上,走到近前的大夫用戴着赤手套的手从大褂的口袋里拿出来一支极细的注射器。针头上的庇护套早就不在上面了。他行动洁净利索,手起针落,针头直接插进熟睡警察的后颈,毫不踌躇地把一管针剂都推动去,那人只本能地颤抖了一下,半点声音都没收回来,直接就歪倒在了椅子上……
周恺喘着粗气拍鼓掌,苦笑地看着他嘲弄:“刚做完手术的人如何那么大劲儿?看来平时拳不是白打的。”
李飞内心的那根弦又快速绷紧了,他受伤的那条手臂藏在被子上面,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拳头,他不动声色地打量对方,那人神采转眼又规复如常。
陈自主抬高了声音,有些讳莫如深,又异化了一点显而易见的不满,“鉴证科小刘偷偷跟我说,是上头不让把成果给我们看。”
这么个架式,小女人都快吓哭了,颤颤巍巍地拿着针委曲地答复:“平静剂。”
李飞震愕地转头,扣问地看着周恺,周恺声音里竟然透着警告,“诚恳点,别逼我。”
东山市群众病院住院部,穿戴病号服的李飞昏睡着,他伤得不轻,肩膀上枪伤及主血管,告急输了几袋血,才勉强把环境给稳住了。即便如此,监测生命体征的各种仪器设备也都没摘除,不过人似是要醒了,泛着些纤细青丝的薄薄眼皮儿上面,眸子无认识地动了动,扎着针的手神经性地抽动了两下,露在被子内里的指甲都没甚么赤色。
“一……一个小时之前。”
蔡永强看着清算病房的护士保洁带着东西跟渣滓鱼贯而出,一边往外走,一边催他,“别吞吞吐吐的,有话直说。”
天刚蒙蒙亮,万籁俱寂中,上了一宿夜班的大夫护士都怠倦困乏,护士站值班的小女人枕动手臂浅浅地睡着了。一个穿白大褂的大夫从消防通道排闼而入,他戴着口罩,头压得很低,额前刘海几近藏住了大片的面庞。
“甚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