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蜜斯也是南京人啊!”徐根宝快步跟上去,矮着肩膀正要再说甚么,那边俄然传来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几个穿玄色中山装礼服的男人押着一个四十岁摆布的男人快步往出口走去,一时大师都温馨下来,木讷地看着这行人。
陈舜贞本来是不会亲身来接这么一个小翻译的,可上海那边唐生明的太太徐来亲身给她打电话,请她今后多多关照侄女董知瑜,如许便多了这么一层情面干系在内里,这才派了车来接她,临行前又窜改主张筹算亲身来一趟,一来褚民谊早晨有事不在家,她一小我也是闲着,二来卖上海那边一小我情。
本来像她如许的小人物,当局那边是不会派人接火车的,帮手安排个住处本身摸畴昔已然是不错的报酬,可因着唐生明那层干系,本身将来的最高长官――交际部长褚民谊的夫人陈舜贞竟然派了本身的司机去接,要说这陈舜贞,她但是汪精卫丈母娘的养女,褚民谊这个兼交际部长的职位,也是因这葭莩之亲谋来,在伪当局中很有权势。
董知瑜转了个身,谛视着身后这座修建,三层的车站主楼上,自上而下一排玄色的遒劲字体:南京下关车站,这是她所熟谙的,再往上望去,半球形的塔顶上,竟插着一杆白底红日的日本国旗,乍一看去,触目惊心,董知瑜竟觉眼角已被这白底上的日头烧红,屈愤不已。
天气已晚,日头已由这座城落了下去,只在天涯还留着最后一抹猩红。站前的空场上停着几辆轿车,一侧边上并列趴着一溜儿人力车,火车一到站,车夫们个人伸长了脖子,像由一根线牵引着,往出口处稀稀拉拉的人流小跑去。
待她走到车前,陈舜贞翻开门走了出去,“董蜜斯,一起顺利吗?”说着便伸脱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