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走到车前,陈舜贞翻开门走了出去,“董蜜斯,一起顺利吗?”说着便伸脱手去。
“褚太太啊,褚民谊长官的太太。”
未几久大师便又规复常态,只要少数人交头接耳了一番,自打日本兵占据南都城,这步地他们已不敷为奇。董知瑜加快了脚步往出口走去,她很猎奇这被日伪间谍押着的究竟是甚么人。
“哪个太太?”董知瑜奇特道。
天气已晚,日头已由这座城落了下去,只在天涯还留着最后一抹猩红。站前的空场上停着几辆轿车,一侧边上并列趴着一溜儿人力车,火车一到站,车夫们个人伸长了脖子,像由一根线牵引着,往出口处稀稀拉拉的人流小跑去。
出站栅栏门口有几个日本兵牵着狼狗,杀气腾腾地盘问着过往搭客,碰到可疑的人便将其押往一边,另有些穿戴玄色中山装礼服的中国人,在一旁呼喊助阵,颇是一副狐假虎威的模样。
董知瑜转回身,内心非常吃惊,本来交际部部长的太太派车来接她就已经是特别照顾了,这会儿褚太太还亲身来了,这乃至有悖常理……莫非,这褚民谊就是“阙”?她内心这么一闪念,现在南京当局的人她都要往那上面思虑一番,又转念一想,仿佛不太能够,军统奉告她“阙”还卖力策反和收编汪伪的军队,这是手中无军权的交际部长所不能办到的。看来上海七十六号那几小我在南京当局里特别有面子,上海的傀儡统治就靠他们了,如许想着,便跟了徐根宝往车子走去。
“感谢徐徒弟啊,”董知瑜也用南京话回他,一边迈开步往出口走,这车站,她恐怕比这司机还熟谙。
董知瑜转了个身,谛视着身后这座修建,三层的车站主楼上,自上而下一排玄色的遒劲字体:南京下关车站,这是她所熟谙的,再往上望去,半球形的塔顶上,竟插着一杆白底红日的日本国旗,乍一看去,触目惊心,董知瑜竟觉眼角已被这白底上的日头烧红,屈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