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的父亲被抓走了,那就凭气力抢返来!
“老衲黄陂,寒山寺方丈,自知再难抵抗西凉军威,甘心认输乞降,制止满城百姓涂炭!请牧小王爷勿要滥杀无辜,我东吴诚恳投降!”
喜怒哀乐,爱恨情仇,牧野秉焚天灭地之怒,怀杀妻夺父之恨,却并未丧失心智。
这时,季布和小金赶来,跟随在他身后,问道:“现在姑苏城局势已去,东吴江山唾手而得,我们还要不要再屠城?”
交兵之前,他试图以屠城手腕吓退佛门僧众,现在寒山寺全军淹没,是否屠城已无关轻重,最多只是宣泄罢了,没需求再殃及万千无辜公众。
只见两道光彩突然绽放出来,缭绕其身。金色佛光和土色魔光快速流转着,各自占有半边身躯,竟是半佛半魔,佛魔同修!
魔意翻滚,彭湃浪涛从四周八方而起,挟着血腥威势轰向苦海,敏捷腐蚀着他身上的金色佛光,好像无数贪婪的妖蛇,对墨海中的这具肉身垂涎不已。
“你……也入魔了!”苦海紧紧盯着牧野身畔的滚滚黑气,全部身形蓦地呆滞,浑身莫名感到酷寒。
“感谢你,让我看到了一向没能看到的遗憾!”
牧野并未去追,他凝睇着黄钟的仓促背影,回想起开战之前佛门的一派威风,不由讽刺一笑,“佛又如何,魔又如何,若没有强大本领,都只能沦落到这类了局!”
牧野身形降落虚空,再次驱动滔天魔意,朝城墙上的三千僧众澎湃扑去。他们正聚精会神跟小金斗法,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这血魔之意泯没,尽皆爆体而亡!
“那里跑!”
从他修魔以来,仰仗情欲迷心魔功前后克服过无数强者。在迷心魔意之下,他曾目睹过那些强者闪现出的各种丑态。
牧野负手而立,淡淡望着姑苏城紧闭的城门,目光闪动着,瞳孔间的乌黑魔意尚未完整散去。他正欲说话,便在这时,那两道城门訇然大开。
下方疆场上,以黄钟为首的寒山寺僧众谛视着他的晋升异象,神情豁然剧变,完整慌乱起来。
黄钟看在眼里,衰老面庞一片惨白,怪叫一声,便再也顾不上寒山寺的百年威名,自顾朝远方奔逃而去。
老衲缓缓说着,脸上的皱纹微微颤抖,像面前这座姑苏城普通,不知经历了多少光阴腐蚀。
他双眸圆睁,目眦尽裂,眸子里充满血丝,目光愈发冰冷。而在他身上,那抹熟谙的墨色垂垂涌了上来,越来越浓,覆盖着他的满身,乌黑一片,深不成测。
当初叶清蝉陨落时,他处于神智混乱状况,乃至连她分开这个天下的景象都没看到。此情此景即使残暴,倒是她遗留的最后温存。即便心如刀绞,他也眼睁睁地看着,万分难舍。
“大悲似海,大恶如渊!”苦海仰天狂啸,在牧野的无尽威势下做最后挣扎。
但现在,他历经磨难,早就成为顶天登时的一代豪杰,这戋戋虚无之境,又如何能再禁止他的前行法度!
“这下完了!”他们倒吸一口寒气,心脏砰砰狂跳,本来的信心瞬息间消逝。
当初他刚进京都时,涉世不深,心智不坚,面对盖聂的一曲肝肠断,他还沦亡在幻象里没法自拔。
在他眼里,魔道只是种强大的神通手腕,能够帮忙他雪耻泄怒,但绝对不配占有他的身心,让他成为受差遣的行尸走肉。
苦海闻言,身躯狠狠一颤,不由发展数步,内心一片发急。他认识到,本身的魔功不但没有攻陷对方的心智,反而完整激愤了牧野。
苦海现出佛魔真身,踪迹动如奔雷,以佛魔光辉抵抗血魔意的腐蚀,快速奔驰向虚空上方,试图逃离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