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粮必定要带车马,在这没过脚背的雪地里行进,赶马驾车都是个技术活,稍有不慎就会翻车,碰到结冰的坡面,人跟着摔跟头都是常事。
氐人中的压迫和阶层分化,比汉人还要严峻,这些死在路上的辅兵民夫,头领们看都不会多看一眼,因为这些人的死活,底子不值得他们存眷,死了人就跟死了牲口一样,还节流了粮食。
几天的行军下来,司马冏在氐人中的声望不竭进步,不但让各个头领爱护,更是让基层氐人军士崇拜,乃至在民夫心中,司马丞相的位置,比大凉天子齐万年还要高。
将近达到汉中郡边疆时,各部当户和头领都会直接来司马冏营帐叨教作战打算,大师都晓得齐万年是来打酱油的,他把批示权付与司马冏后,就在本身的大帐内喝酒作乐玩女人。
民夫辅兵是最好的炮灰,让他们在前面耗损敌军的箭矢和擂石抛木,是最有代价的挑选,齐万年随司马冏在前面备战时就是这么发起的,但是这个看似公道的挑选,却被司马冏点头反对。
并且他们的炊事也不像精锐军士那样根基能吃饱,每天两个干饼或是糙米饭团,就是他们这些底层氐人的报酬,又冻又饿加上劳累,行军三日就有千余民夫和辅兵倒在了路上。
齐万年固然不是甚么雄才大略之人,但他搞斜边子还是一套一套的,这不,在武都郡路上临时征调了几个民女,乔装打扮成侍卫,闲下来就让她们进帐侍寝了,世民气中也都了然,司马冏当然也不例外,不过他没有点破,只是冷冷的一笑了之。
冬月上旬,八千大凉精锐已经筹办结束,加厚了一些的羊皮袍外罩着一件皮甲,而军士们手中的兵器则是五花八门,有晋军的制式长矛,有鲜卑人的马队长刀,另有他们便宜的弯刀连枷,活脱脱一个“万国牌”。
司马冏却没有理睬他们,而是刚强地做着本身的事,这些氐人头领没看过兵法,也不晓得善待军士民夫的首要性,可他从小就学过用兵之道,固然兵戈不如何样,但是带兵却强过这些氐人不知多少倍,以是他可不能跟着齐万年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