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已经嘶吼地走完了三分之一的路程,但步子却越来越小,他身上涌出的鲜血也垂垂的少了,仿佛终究将近把身材里的血液流干,身后那一串足迹仍然在燃烧。
火海突然狂暴了,白炽的火焰放射而起,一条条火柱几近中转矗立的穹顶,狠恶的对流带出了吼怒的暴风,风里也是狂暴的火焰,如同黑龙吐息横扫过狭长的岩石栈桥。
半晌后,金色的球壳像个褴褛一样燃起了白炽的火焰,只一眨眼就烧的一干二净。
精美详确的沙漏中的白沙已落下一半,水晶球也被一丝丝雾气染红。
哈哈……哈哈哈哈……安德鲁竟然放声大笑了起来。
白炽的火蛇沿着那些燃烧的血迹向门口扑来。
安德鲁眼中再次燃起但愿,他挣扎着爬了两下,伸手去捡那金色的球壳。
话固然这么说,但他又忍不住对劲地夸耀了一句:“我奉告你,这内里装的天然是最贵重的祭品,看到阿谁祭坛了没有?”他指了指火海中间:“我会把这球壳送到阿谁祭坛,将此中的祭品取出亲手献祭,完成任务并获得无与伦比的力量!只要我能做到!”
就是啊,安德鲁当场就明白了。
安德鲁伸手一把夺过,攥在手里看了看,问道:“这就是那东西?!”
“是丢失了么……”斯特雷耶呢喃道:“本来这里不但是那狂暴的火海,另有更加致命的力量,诱人立足丢失么,可骇,难怪……”
“啊啊啊啊啊啊!!!”安德鲁收回一声怒号,他的衣袍在一刹时就燃起了白炽的火焰。
他的声音埋没在火海的吼怒中,但斯特雷耶还是听明白了他的意义,他谨慎地取出了一颗拳头大的球体,金闪闪的外壳上纹绘着无数道肉眼难辨的邪术符文,哪怕是没有激活都哄动着游离的魔力颠簸,就像陈腐而强大的咒语,一看便知代价连城。
因难堪以冲破至高阶法师,他在伊露维塔整整学习了将近二十年,终究绝望地放弃,挑选成为一名助教员留在学院混着日子。但他早已厌倦那所被称道的学院,仇恨那所他曾经以之为高傲的邪术学院,他仇恨每一个天赋比他好的门生,也仇恨那些碰到困难还在对峙的门生,更是仇恨他当初的每一名教员,仇恨那位甚么事都不管的院长,仇恨统统。
……
安德鲁的笑声越来越小,斯特雷耶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化成了一团火焰。
他明显是个天赋,如何会把握不了那些邪术实际呢,如何会施放不出那些被赞美的标准邪术呢,本来底子是那些被逼的法师学者,那些怯懦的法师学者惊骇他把握了力量!
只见那金色的球壳落在了坑坑洼洼的栈桥之上,收回一声脆响,弹了一下,又落在栈桥上的一个略微凸起的小坑里,没有跌落中间的火海。
当然,他也不傻,晓得这世上没有白来的好处,那位大人也不会随便赐赉他力量。
“救,救我……”他看着那团假装过的影子,那团即便到现在仍然没有撤去假装的影子,衰弱而痛苦地呢喃着:“救我……我会酬谢你的……”
斯特雷耶没有说话,他伸出了右手,右手上托着阿谁金属盒,盒子上是红色的晶球和将近落尽的沙漏,将这些伸出了他假装的暗影,揭示给对方看。
但他没有后退,一步步踏上了栈桥。衣袍很快燃尽,而他的皮肤却一片片裂开,像是被刀剑在一刹时划开了无数条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伴跟着暗中的魔力感化着他身上一一块块龟裂的皮肤,并很快硬化成一片片晶体,像是墨色的鳞片普通抵挡住了火焰的炙烤。
“你就在内里!不准出去!把东西给我!”肥胖的安德鲁以号令的口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