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羽伦杖尖一点, 心脏跃出弗兰肯的指间,带着沥沥的血滴向他飞来。与此同时, 卫霖的咒语也已经完成,一点绿光从夜泉的心脏上亮起,如夏夜暴雨后唯剩的一只萤火虫,朝锢灵之书激射而去,投入纸页中。
在支撑半个凉台的立柱倒下的那一刻,传送法阵胜利启动,两人的身影在白光中消逝,四周是一片季世的废墟地、神明的失乐土。
这个老法,实在是个审时度势的人物。卫霖在内心吐槽,固然沉沦尘凡,但更珍惜性命,晓得圣光是灵体的克星,唯恐被王羽伦一权杖给炸得魂飞魄散,干脆升天去。机会也挑得好,这会儿他们正和王羽伦互怼,谁也不肯用心去摒挡一个溜号的幽灵,就这么被他功成身退了。
灭世般的力量从法阵里辐射而出,向四周八方爆破开来,连白源和卫霖也受其涉及,向后掀飞了七八米,重重砸在墙壁上。
这本书,被称为《圣灵之书》。
“那就抽他。”白源说。
整座神殿狠恶地摇撼着,立柱倾圮,拱顶破裂,绘制着壁画的天花板一块块砸落下来。
这就是禁咒级别的符文法阵――“宇宙之灰”。
遗憾的是,王羽伦遭到天下法则之力的庇护,“精力打击”形成的伤害被减弱了很多,只是令他眩晕了十几秒。
一来王羽伦离他够近,能够很有针对性地开释;二来他被拔除了统统技术,令敌手生出轻敌之心。
卫霖低头,抽出之前仓促塞进怀中的锢灵之书,又昂首看看雕像――实在很难从这一大一小、相差甚远的模样中,对比出它们究竟是不是同一本书。
从这个角度,看不清至高神的面孔,却能清楚地瞥见他手握的东西――右手是一柄锤子,左手是一本书。
两枚吵嘴齿轮破体而出,被他抓个正着。
卫霖感到到,锢灵之书里的冰晶符文也随之消逝不见。
王羽伦轻视地挥了一下权杖:“现在的你还能使出甚么技术,‘根本剑术’吗?”
“我父亲如何了?他还好好的在那边,对吧陛下?”希尔诺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粉饰的发急。求证并没有获得应对,他仓促忙忙地向大厅角落的一道小门跑去,半途中摔了一跤,又连滚带爬地起来持续跑,涓滴没有了身为公爵时的文雅风采。
两人很快就找到了传送阵地点的凉台,固然已经塌了大半,但很荣幸的是,传送阵并没有被毁掉,能量晶石也还镶嵌在内里,能够直接利用。
弗兰肯的步子却还是不紧不慢, 低下的智力并不敷以令他辩白情势、随机应变。
弗兰肯迈动脚步,如一座挪动的小山走向神座。王羽伦站在神座前, 朝白源讽刺地笑:“你说得不错, 五比二。”
白源说:“你没发明吗,只要加摩尔一向想抢锢灵之书,王羽伦对它连一个指头都不碰。为甚么?”
他的灵体穿越尽是壁画的拱顶,消逝了。
锤意味着缔造、勇气、热忱与光荣,而书代表了知识、聪明、理性与信奉。
心脏落到王羽伦手中――但也仅仅只是一颗不再跳动的暗精灵的心脏罢了。
两人左躲右闪地避开当头砸落的屋顶,冲出殿门,跑到圆形广场上。
话音未落,他看到空中上夜泉和弗兰肯的尸身,神采变了变,收敛笑意对卫霖说:“阿莱德莱和加摩尔都死了,我也算大仇得报,心愿告终。我要回归‘生命本源’去了,你们两只雏鸟,本身多保重。”
王羽伦不屑地嘲笑:“天下万物万灵都是神的恩赐,我身为神之子,天然有权收回。你会说出‘夺走’这类字眼,看来对我的虔诚也不过如此。至于你的父亲,你很快就能和他团聚了,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