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源不但没有举手后退,反而把手伸向肋下风衣中,在李敏行的心提到嗓子眼之前,卫霖果断地开了枪。
李敏行盯着扳机上那根曲折的食指,瞬息的行动在他眼中如同痛苦的濒死期一样冗长。他在心底狂乱而激烈地祷告:别开枪!开不了枪……枪坏了……对,枪炸膛了!
破妄师们受过严格的精力练习,能够在很大程度上抵当这类法则压抑,但是人因求生*而发作出的力量是如此强大,此时现在稳稳地占了上风。
李敏行连滚带爬地冲向泊车场。卫霖看他消逝,回身从拐角探出头,正要说话,又一枪轰在墙面上,溅了一嘴砖粉水泥,脸颊上还被石屑划出口儿。卫霖一抹流出的鲜血,怒道:“白源,你公报私仇!”
车子一起向南,垂垂开出了繁华的郊区,四周车辆行人变得希少。李敏行提心吊胆地加油门,恐怕身后紧追不舍的险恶杀手用那把人间凶器将他们连人带车奉上天。
“如何办?”李敏行问。
白源走到离他三米远的处所,愣住脚步,枪口对准他的脑袋,用一种刻毒中饱含嘲弄的姿式偏了偏头:“你一死,这个天下就完了。”
卫霖有那么一点错愕:像李敏行如许看起来怯懦软弱的男人,没想到还会转头来策应他,真是人不成貌相。
幸亏卫霖没有让他难堪太久,直接摸上了白源的车,“他临走时把钥匙拔了,混蛋。我们的车撞坏了,这处所又偏僻得很,没有车很不便利。”
卫霖查抄了一下枪弹,重新插上弹匣,“在郊区他不敢这么明目张胆。他们在警方内部固然安插了人手,但毕竟数量少,不能见光。到了偏僻无人处,他能够会开枪,以是要掌控好跳车的机会。”
李敏行胸口被安然带勒得生疼,转头发明卫霖不见了,副驾驶座的门半敞着,看模样很像是弃他而逃。但他信赖对方只是下车去安插后招,必然会来救他于危难当中――不知何时,卫霖已经把庇护者的姿势与誓词深植入他的心底,让他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信赖感。
盾牌与脱手镖一齐落在空中。白源看着脚下那枚尖头三棱、大要有玄色涂层的脱手镖,想起方才对方发镖时刁钻的角度、微弱的力度与几近超出人力极限的速率,很有些不测:真暗器啊,卫霖这小子,竟然会这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