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情势不那么紧急的话,或许他乃至会生出“这报酬甚么不进军演艺圈”的感慨。
“我的亲哥啊, 你没事吧?”瘦子一边欲哭无泪, 一边欲盖弥彰地往严峫耳朵上摸:“快看看你摔着没有,我就说今儿诸事不宜不该出门吧,我们还是从速回家烧个香洗个澡去去倒霉……”
他那浪荡又颓废的气势荡然无存,衬衣领开了三个扣,线条从下颔、脖颈蜿蜒到锁骨,骨骼在透明皮肤下的每一寸转动都清楚可见。
耳麦吞下去会不会对人有影响?他亲我的时候不感受恶心吗?不,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行动一旦被打乱内里的同事该如何反应……他刚才亲我了?我被江停亲了?!
他不敢卖,严峫心想。
本来混浑沌沌坐在沙发上的江停,俄然张手往严峫身上一倒,满脸通红板滞,一副酒劲反上来的模样,顺势挤进了他怀里。
接下来的统统都非常混乱, 瘦子叫着“哎呀我的天, 哎呀如何回事”就像坦克般碾压着冲上前,把严峫硬生生拽了出来;红毛灰毛俩地痞满脸懵逼,四周彩灯闪动尖叫四起, 无数红男绿女们脸上都充满了高|潮般的沉醉神情。
江停正慢吞吞从卡座上爬起来, 捂着嘴咳了两声,倏而抬眼向严峫一瞥——他目光雪亮如刀锋,在这极度稠浊喧闹的环境里,令民气神一凛。
“我觉得你会对我的拯救之恩表示感激,”江停说。
严峫茫然看去。
红毛:“……你媳妇也得……咳。”
灰毛抓起对讲机:“保安组保安组, 卡座B4区有位客人喝醉了,来人把他扶走!……”
“这个,”灰毛吞了口唾沫,踌躇道:“瘦子能够没跟你讲清楚,今儿我们老迈没过来,要不你改天……”
江停平平道:“贵支队的行动摆设实在非常初级。这么巧遇见你我也很欢畅。不消谢。”
“花我的钱泡妞很爽是不是, 早奉告过你那贱人就是个认钱不认人的货,被甩了是不是很高兴?!又返来找老子了,当初在病院里要分离的时候你不是很硬气吗?!啊?!”
严峫心下一松。
江停这辈子见过的各种古怪场面都太多了,与其说他被严峫盘曲丰富的剧情所震惊,倒不如说他比较不测严峫的神态那么真,台词那么顺,临场表示那么流利立体,在夜店这类暗淡的背景下的确看不出涓滴马脚。
红毛:没见过世面的东西,这一叠就是一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