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青野这话但是有些偏疼。左侍卫如何也算得上是和我们一起长大的,他的脾气别人不知,你我怎会不知。他就是断念眼,太忠诚,又刚强,崇云宫这么多年也没死过一个仆人,恰幸亏梅女人来以后,便死了一个婢女,左侍卫有狐疑实属普通,莫非青野对梅女人真的没有一丝思疑。”
一靠近,便闻到了尹扶之身上淡淡的脂粉香气。吕青野倒也风俗了,尹扶之十九岁便已婚配,膝下有一子。
见到吕青野稍有愠怒,尹扶之以为抓住了一些蛛丝马迹,问道:“你活力了?这又不是你的第一桩故事,何至于如此。”
两人边走边说,已到了左寒山房间,左寒猴子然仍在昏睡。
吕湛把头埋在桌下,悄悄抹了抹嘴巴,不幸巴巴地应了一个“哦”字。
“听小鬼头说,你是为了庇护梅女人才伤了左侍卫?”
吕青野看到路战在梅兮颜的食盒上写的小字条,讽刺道:“乱吃会变成女子么?”
“遗憾那枢国国主一副男声,又一向以面甲覆面,无缘得见真脸孔,只怕正如世人所说,面孔丑恶不敢示人吧。为王族血脉持续考虑,天然还是要挑选斑斓一些的,才子在侧赏心好看。若枕畔之人一开口竟是男声,传出去误觉得有断袖之癖,徒惹人笑话。非论是枢国国主,还是姜国公主,实在都是无稽之谈。”
不但尹扶思送来大量的小食,两国暗中都有人手,天然也为各自的国主和世子备好三餐。路战就在洛梒的厨房里给梅兮颜做好合适的调度炊事,与吕青野等人的饭食一起让张曳送过来,特别叮嘱是女子所用,男人不得乱吃。
“既然睡着,我们且出去吧。”尹扶之细心看了看左寒山的神采,小声说道。
对于尹扶之言语之间所暗含的鄙弃,吕青野只在内心一笑了之。
日子过得真快,春分已过,转眼便要到清了然,来越国已经十二个年初,终究将近归去了。他正在心中慨叹,仆人来报:“二王子来了。”
吕青野哂笑完,又迷惑道:“另有一点我实在想不通,我去北定城算得上是个奥妙,这动静到底是如何泄漏出去的呢?”
听到吕青野为梅兮颜的辩白,尹扶之点到即止,转移话题道:“也是。大抵是我这半年总和奸刁的西獏人比武,以是看谁都感觉奸刁要防备,是我太严峻敏感了。”
“总算让他们退回老窝去了,西境该能安静一段日子。等春蓃以后,丞相再备好粮草辎重,我便二次征讨,争夺一举胜利。如果青野也有兴趣,不如和我一同上疆场吧。”
吃过早餐,吕青野在前院漫步。昨夜一场大雪,院中海棠树干上落了一层素雪,花苞裹在白雪中,更显得粉嫩娇弱,惹人顾恤。
“枢国鬼骑也是不济事,竟被一伙不着名的人物打得七零八落,还好我们和左侍卫都是命大之人,才又遇朱紫展转回到乾邑。可见,世人都是猎奇心畅旺又不求究竟的,但求遵循本身所想编排故事,如何吸惹人如何编排,相对血染疆场的惶恐残暴,自不如后代情长来得温软遐思。”
“只是想到战死的那些军士们,便感觉可惜,他们也是有家人的人,却未曾有报酬他们歌颂些甚么。”吕青野一时有些黯然。
“他们这顺口一说,却害得我被无端猜想,又是不顾越吕两国的战役,又是充当枢国细作的,仿佛五大国的安危均系我一人之身。
“今早刚醒过一会儿,喝了一些薄粥,又睡下了,医官说保养个把月就会好起来。”吕青野照实答复。
“传闻左侍卫伤了,我过来瞧瞧他。”尹扶之申明来意。
“倒是还没来得及问二王子,剿讨西獏应当有很大停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