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青面色不佳,瞥了眼慌乱的人群,略有些严峻道:“烦请神仙借一步说话。”
草草噗嗤一笑。
“你……”玉藻跺了顿脚,一屁股坐在本来的位置上生着闷气。
胡源本来不是真在发楞,听到公主问他,立马恭敬回道:“回公主,并不信。”
草草回想道这位三皇子确切是半路碰到,然后跟着胡源进了太后殿中,她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嗯,你的确聪明,本仙,确切脾气很不好。”
草草拍了鼓掌,笑道:“走。”
玉藻公主面上一红,低着头羞怯非常。草草转眼看了看胡源,他只是低着头悄悄听着,神思不知已经飘向那边。
草草也算撒了心中的半口气,扬着唇拍了鼓掌。见空青低头疾步走来,猜想是要去天子或者太医,朝着门侧让了让。
草草清咳几声,摆出些架式来:“宽宏不宽宏临时不说,你竟能瞥见我,约莫畴前也能看到乌鸦和喜鹊了?”
谁知那三皇子竟然停在草草身侧,面对着草草低声道:“皇祖母年老,望神仙部下包涵。”
大殿内的宫女寺人惊呼出声,纷繁上前扶起这个刻薄的小老太太。玉藻几步奔至太后身侧,神采镇静,眼中立即涌出泪水。胡源站起家,皱眉看着这些忙繁忙碌的人,不知心中作何设法。只要那三皇子站起家来,竟埋着头朝外走去。
皇太后对着另一侧的三皇子道:“空青,哀家也有些时候未听你操琴了,不如在此弹上一首,免得你mm一心一念顾虑着胡家老四的琴。”
玉藻好不轻易压服胡源同她中秋游湖,语中带娇:“皇祖母,‘琴仙’当然是真的,不然怎会有《空木流霜曲》传于世中,胡四方才弹来,仿若仙曲普通。”
空青不大明白:“摄心术?”
玉藻谨慎翼翼得看了看胡源的神采,朝着皇太后道:“是的,皇祖母。”
“对。你看得见他们是不是,不过他们从未对我提及,你藏得不错。”
草草这两日连续听到数次这类暗讽胡源的话语,她摆正脚根,略带着肝火瞧着不远处的小老太太。
“就是让你皇祖母临时睡去罢了。”
“宣太医,快宣太医。”
皇太后又拈了一粒皂,微浅笑道:“现在宫中都在传闻,哀家想把玉藻公主许给胡家老四。哀家可向来没这心机,摆布还是要看陛下和玉藻公主的意义。至于这胡家老四么,倒是弹了首好曲子,要说配得上皇家的女儿,未免……”
“皇兄,你如何也这么说,就连父皇都是信赖‘琴仙’的。胡四,你信不信。”玉藻气恼之下,竟转过甚去问胡源。
草草对这三皇子印象还不错,她爽气得摆摆手:“无事,只是些摄心术罢了。”
“玉藻,为兄也感觉,这首《空木流霜曲》怕是先人借琴仙之名胡乱做的,说是仙曲,怕是冲要犯了上界仙者。”空青在一旁淡淡说着。草草附和得瞧了他一眼,未曾想这三皇子还很有些眼力见。
胡源一曲弹罢,高高坐在主位之上太后只是眯了眼淡淡说了句不错。
空青抢下玉藻的话,语气中有些警告:“玉藻,你我皇族,怎能偏信这些神龟之说。”
倚着门懒洋洋站着的草草不屑一笑,这老太婆的天家威仪摆得是一个恰到好处,胡源这一首曲子虽不如仙曲那般摄民气魄,在这凡尘俗世,也不但仅是一句“不错”能够相称的。
“这倒不必,三皇子明日一起去好了,我另有些事情奉求你。”
三太子悄悄舒了一口气,又给草草拜了一礼:“皇祖母和皇妹本日冲犯神仙,望神仙宽宏。”
仙曲?这公主也约莫是有些曲解了仙曲。草草没想到胡源方才那首普浅显通的曲子竟是《空木流霜曲》,约莫是当年陆吾上神在涌金湖弹奏之时,被故意之人临时强记一段,拼拼集凑的一首仿冒曲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