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神君打了个干嗝道:“现下已经在东海之上了,你莫要再吐了,别一个不巧吐在某个龙子龙女头上,闯出祸事来。”
“瞧着便是好吃,小仙儿不会鄙吝姐姐这一口汤吧?”
草草借着篝火往小院门那儿一瞧,只见火光勾画之处,乃是一个别态丰腴的美艳女仙。那女仙身着胭脂色的轻浮纱衣,高髻金簪,面若雨后芙蓉,火光映透之下模糊可见薄纱裙内甚为诱人的肌理腰身。
草草坐在,不,趴在乌鸦神君的彩云之上飞走了。
因而草草再吐的时候,只能拿着乌鸦神君的衣裙兜着。
“君上说,你既然这么喜好他留在人界的这具凡体,今后便守着他吧。”乌鸦神君毫无神采得说道。
乌鸦神君换了衣衫领着草草进了个荒萧瑟凉的别院。别院中心的正屋已经打扫一新,方桌之上芙蕖花含苞待放,似是决计熏了些草草从未闻过的上好檀香,床单床帏皆是素白绣金线的上好丝绸所做。草草见这报酬恰是窃喜,却见乌鸦取出一枚鎏金小卵往上一抛,义庄内的那具男尸便悄悄躺在了床中心。
可惜,天不遂仙愿,草草乃至连白帝少昊的影子都没瞥见半条。
以是草草觉着,本身算是这天上地下最不利的仇人了。
草草只觉身子一轻,五脏六腑皆是重生普通,呼吸都畅快了些。一旁站着的乌鸦神君展了一卷红色镶金的丝绸卷轴,敞声念叨:“小园村草草,年方二八。本君念其德善,封为长留山菩提仙子。”
草草丢下碗筷,讷讷道:“姐姐,你今后能常来吧?”
美女仙摸了摸她编着的小辫儿,眼神不经意得飘过正屋当中的那具男尸之上。
每日里对着抠脚掳腿毛的师兄师弟,蓦地换上如此美绝的画风,草草的明智早已飞出九霄云外。甚么叫做美人儿?你见过坐在地上端着汤碗用饭都如此赏心好看标女子么,草草今儿算是见地过了。
用饭,是凡人的事儿,神仙当然是不消用饭的。草草当然是晓得这些事理的,只不过这来仙界的第一天,多少有些孤单,那就从处理嘴巴的孤单开端吧。
“因你一早超度的那人,便是他一醉之下投生于人间的凡身那!”
先是做了个超度浮尸的小道,后又做了个守着尸身的小仙。独一的辨别便是,前者另有个个头,后者如何穷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