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这么说,绝没有指责三公主的意义,”王绮芳见三公主仿佛被本身说住了,赶紧话音一转,开端提及三公主的好话,“相反的,妾身对三公主的忧国忧民万分敬佩。就在方才,妾身方才从苏班主的口中得知,在西北镇守边塞的将士中,就有三公主麾下的两千娘子军,”说到这里,王绮芳顿了顿,用非常崇拜的语气说,“对这些不畏酷寒、不畏艰险的巾帼豪杰们,妾身真是万分佩服。就像李爵爷曾经说过的,‘谁说女子不如男,巾帼撑起半边天,’比起她们,朝中那些素餐尸位的老爷们如何另有脸说‘媾和’?”
紫鹃低着头,小声的把刚从丈夫那儿探听来的时势奉告王绮芳,“可朝廷若开打的话,各色军需都没有筹办。那些主和的大臣们,宁肯在家听戏也不肯为朝廷分担,偏巧这些大臣很多都是主管户部和工部的老爷……这些老爷们的悲观怠工,使得三公主主动备战的打算底子不能顺利停止,为此三公主大为恼火。为了杀鸡儆猴,三公主实在打压了几个不谋其政的官老爷,当时用获咎名就是妄图吃苦、好‘靡靡之音’,误国误民”
三公主阴着脸从后侧的花圃走出来,身后还跟着神采庞大的赵延娘。
当娘子军冲上戏台的那一瞬,王绮芳便有些明白了——宴请名单里明显没有三公主,赵延娘却恰好把三公主请了来,而赵延娘和苏姨娘向来交好,梅花梨园又是苏姨娘力挺请来的,现在梨园还没有开唱便惹怒了三公主,这一环扣一环的,如果王绮芳还想不出此中的关联,那她就是个傻子。
微微侧了侧头,赵太太低声对一旁服侍的银翘叮咛道。
不但王绮芳想到了这一点,人老成精的赵太太也如有所思的看向一旁凉凉看戏的苏姨娘。
三公主一听这话,也来了兴趣,连声诘问道,“甚么戏,叫甚么名字?”
王绮芳也看到了,身边更不时传来客人们的窃保私语。不消听内容也晓得,大师必定对她既‘怜悯’又‘鄙夷’。想来也是,被个小妾算计,还真不是甚么光彩的事。
“呵呵,三公主此言差矣,”王绮芳听到‘李老爵爷’几个字的时候,面前一亮,心中顿时有了主张,她微微一笑,轻移莲步来到三公主近旁,双手提着裙摆,跪倒在地施礼道:“妾身赵王氏拜见公主殿下”
“去,把苏氏给我叫来”
别的,小人万分敬佩三公主的热诚为国,一向想给您和您的娘子军排一出戏,只可惜……”
固然赵家的人都晓得,请人唱戏是苏姨娘的主张,但诸多在场的来宾不晓得呀,大师看到她第一次主持这么大的宴会,便出了足乃至命的忽略,公开里必定嘲笑她王绮芳不会办事,没有大师主母的风采。
王绮芳的话还没有说完,站在三公主一侧的赵延娘俄然大声喝道。
说着说着,紫鹃的语气也痛恨起来,她们这些梨园的人招谁惹谁了呀,明显是那些朱紫们犯吵嘴,捐躯的倒是她们
“如何?都哑巴了,刚才不是还乐呵呵的看戏吗?哼,李老爵爷说的没错,‘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菊花花’。朝廷的将士们在边陲浴血杀敌,而你们却在这里歌舞升平、醉生梦死”
三公主冷然站在台前,刀锋般锋利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众高朋,厉声呵叱道。
“我明白了”王绮芳幽幽的叹了口气,她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呀,又让苏姨娘钻了空子。
“哦,为本宫写戏?”
“三公主谬赞了,妾身一个内宅妇人那里晓得这么多,还不是看戏看来的,”王绮芳半真半假的说道,她用心指了指捆成一团的苏子建,说:“苏班主那边有很多端庄的好戏,像甚么李爵爷传奇,龙行天下,以及痛斥李唐腐朽的‘卖炭翁’,让妾身这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闺阁女子,也晓得了很多汗青和世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