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嗫嚅着,软声道:“老爷,妍姐儿跪了一整夜了,今早才吃了些东西,我刚才想去同她说说话,老夫人跟前的丫头都不承诺。”
她气的很,很快便忍住脾气,用平常惯用的套路,苦口婆心道:“月姐儿,你和妍姐儿是亲姐妹,你们两个自小在我膝下长大,应当敦睦敬爱,何况你是姐姐,她是mm,你要多谦让她才是。你这般害她,真真是白费我这些年来对你的一片苦心,今后外人还会说你心肠暴虐!”
吴氏咬牙不言,从万勤轩出去以后,恨恨地跟丫环抱怨道:“妍姐儿出事问都不问,三句话不离月姐儿。我也给他生养了一儿一女,康哥儿才九岁,老爷也算老来得子,如何不见他这般心疼哥儿!我看他娶我返来,就是为了给月姐儿找个奶娘,那里是想娶个夫人!姐儿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也不说帮帮手,我真是个丫环命!”
吴氏心如刀绞,低头一看,沈清妍腰上戴着的可不就是老虎玉佩!如五雷轰顶,她冷着脸,颤着唇命人将女儿先带回她的院子里,锁上门,只留了亲信吴妈妈在房中。
她闻着花香回身,领着丫环春叶回了雁归轩,吴氏则速速赶到了祠堂。
吴氏还私行去了沈清妍的寝室,翻找了她的打扮匣,没找到所谓的老虎玉佩,才垂垂放了心,耐着性子等女儿出来再说。
雁归轩出来的甬道上,沿着墙壁种了一溜金边瑞香,恰是花季的时候,瑞香花褐枝紫瓣,叶间几朵攒成球,鲜艳敬爱,香味浓烈,气盖群芳。
若沈清月不肯,吴氏从不打她,只是给神采她瞧,萧瑟她,叫统统人都讨厌她。她在沈家没有依托,又怕又无助,为了这些子虚的亲情,不得不当协。
相由心生,不是没有事理的。
沈清月微微蹙眉,目露担忧道:“我倒也是感觉很奇特,妍姐儿与我一贯亲好,必定不会害我。可我一向与妍姐儿敦睦相处,待她宽和漂亮,又为何要去害她?”
如果不是她们两个此中一人用心设想谗谄对方,那便只能是确有其事,沈清妍确切送了张轩德荷包,但是事情败露了,张轩德死活不肯供出沈清妍,只好栽赃给沈清月。
吴氏语塞,半晌才切齿道:“妍姐儿如何能够会害你!”
沈清月身量偏高挑,她平视吴氏,淡声道:“您怕是曲解了,是妍姐儿害我,不是我害她,此事是老夫人下的定论,若您不平,去找老夫人回嘴就是。”
丫环那里敢接话,她们内心晓得,吴氏怨归怨,内心还是爱着老爷的,不然如何会这些年来,一向用热脸贴冷屁股。
芊结不肯,她摇点头道:“三夫人谅解,这是老夫人的叮咛。”
吴氏内心焦急上火,面上却不敢对芊结起火,她忍着脾气好言好语道:“女人,我不做甚么,我只问妍姐儿一句话,就一句话。”
吴氏肝火攻心,喉咙一腥味,蓦地咳嗽,却也别无他法,只好往三老爷沈世兴的内书房万勤轩去求救。
吴氏一噎,细想之下竟感觉有理,沈清月向来都很听话,此次如何会无缘无端去害沈清妍?
明天早上,吴氏已经悄悄来送过吃的,芊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已经是底线,再容吴氏娇纵沈清妍,置老夫人的严肃与何地?
吴氏立足,喘着粗气等着沈清月,拔高嗓音道:“沈清月!你如何能害你亲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