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此时老张在大青山村,张硕去了府城,竟无人能够筹议。
徐婆子不像秀姑这般大惊小怪,道:“这事啊,常见。我们那边常有十三四岁上没有结婚就死了的男娃儿,身后爹娘也要给他娶个媳妇,不然幽灵不肯离家,家宅都不安宁。”
秀姑问耿掌柜时,耿掌柜道:“这我就不晓得了。我当时也迷惑,就问你三叔,他吞吞吐吐不肯说,我问了半日都没问出来。不过,我想,定有好处,若没有好处,你三叔三婶岂能情愿?并且他们两口儿好吃懒做,哪有购置聘礼的钱?虽说纸糊的衣裳金饰花了几个钱,但是那几匹绸缎尺头少说得值七八两,更别提鹅酒果饼等物和今后酒菜破钞了。”
秀姑感觉有事理,苏老三和苏三婶向来是有利不起早,这几年日子过得也不甚好,必定是得了极大的好处方才如此,想到这里,她买齐东西,仓促回家,欲问究竟。
因张壮和苏满仓已有过测验的经历,且自发年纪已经不小了,并非稚儿,身边又有两个书童伴随,本年秋收提早了些,家里繁忙非常,以是安设下来后,兄弟二人就催促张硕回家,本身对付得了面前的大小事件。
彼时已进八月里了,中秋期近,该往娘家送节礼,秀姑定了八月初十之期,也就几今后,家人都不在家,须得她来购买。
苏大伟已归天数年,向来没传闻此事,如何俄然就想起来了?
秀姑不解隧道:“这是何意?不说大伟早亡,就是聘礼如何另有纸糊的?”
往年秋收都在八月十五过后的二旬日前后,本年刚进八月就开端收割玉米了,初二起大师都忙活起来,一是因为玉米成熟得快了些,二是因为和麦子一样,很多玉米期近将成熟之际病死在地里,玉米杆儿和玉米棒子已经干枯,地里黄澄澄的一片,必须收回家里才好。
不料,傍晚时去问翠姑的人没返来,张硕反倒返来了。
耿掌柜见她满脸迷惑,顿时一怔,随即想起秀姑能够真没见过如许的事情,遂解释给她听,“天然是做冥婚。”
耿掌柜惊奇道:“莫非娘子不知?大伟结婚,莫非不请你们?”
另一户的人丁数量多了些,父母后代一共四人,男人徐大,秀姑安排他和徐婆子做的活计与王栓住伉俪一样。徐家两个儿子是双生子,本年十五岁,手脚勤奋,洁净利索,秀姑考虑到壮壮和满仓去书院上学时固然不消小厮服侍,但是今后岁考、乡试时家人一定次次陪送,总得有人作伴跟从,故教这对双生子一番端方,给壮壮和满仓做了书童。壮壮和满仓读书之余,亦帮衬家里干活,以是两个书童不跟着壮壮和满仓出门时,亦在铺子里随父母干活。
壮壮测验要紧,铺子里的买卖亦然,张硕脱不开身回村,只老张一人归去,反正家里一贯都是雇长工长工抢收,只需看着便可,倒也累不着。
见秀姑点头,耿掌柜忙道:“前儿我亲家没了,我去买纸钱,可巧碰到苏老三在那边买纸糊的衣裳金饰,那衣裳皮棉单夹四时衣裳俱全,金饰多系金银箔所做,非常精美,你三婶儿在内里守着牛车,上面堆着几匹绸缎尺头,另有鹅酒果饼等物,说是做聘礼。”
猪肉本身家里管够,秀姑只买了酒糖月饼三样,先命伴计送回家,想起家里银珠上回送的脂粉头油牙粉等物所剩无几,老张和张硕的牙刷不过两个月就秃了,秀姑忙又和徐婆子去耿掌柜的杂货铺子。
张硕傍晚才到家,饭后听秀姑说苏大伟结阴亲,不知详细,他不觉得意地安抚秀姑,说道:“只要不是活人和死人攀亲,未曾伤及性命,就随他们去。明儿我找人探听探听,是哪家看上了大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