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眉心之血,种下这颗莲子,将来的某一天,说不定会换来一次重生的机遇。
“嗯?”慕轻晚迷惑的看向凤止歌,带着浓厚鼻音的声音显得有些软糯。
这么多年来,慕轻晚终究痛快的哭了这一回,直到,她听到耳边传来的沙哑又稚嫩的声音。
既然她还能重新活这一次,畴前的账也势需求好好清理一番,属于她的东西,她会一点一点的夺返来,有负于她的,她也绝对会十倍百倍的偿还!
她被老头赐与一线朝气,今后孑然一身,独一伴在她身边的,竟然是那颗毫不起眼的莲子。
或许是因为这莲子是独一见证她与曾经阿谁天下联络的东西,以是,在路过湖州时,她才会俄然想起当年老头的话,顺手将那染了眉心之血的莲子丢进了水池。
视野所及,没有她喜好的天水帐碧蓝如海的光彩,没有那小我即便亲手将毒酒递给她,也仍然和顺清雅的笑容,也不是最跋文忆中凤梧宫的满室清辉,而是……
慕轻晚因凤止歌较着的顺从而一阵失落,在听到“凤止歌”这三个字时眼中的神采更是黯然下去,“凤止歌,真是个好名字,只是,身为凤家的嫡长女,你本来应当是鸣字辈的……”仿佛看到凤止歌眼中的淡然,慕轻晚倏的转而道,“既然囡囡喜好,那就叫凤止歌吧。”
只是,看着面前那双略显惨白的小手,凤止歌统统的心潮彭湃都在刹时凝固,这双绝对是属于五六岁孩童的手,真的是她的?
眸中多少哀色一闪而过,凤止歌不由苦笑着摇了点头,细数宿世此生,她凤止歌又何曾有过现在这般脆弱的时候?
那种锥心之痛,接受过一次,便也够了。
凤止歌偏过甚,看向凉亭外碧波泛动、荷香阵阵的荷塘,一双与慕轻晚极其类似的凤眼微微眯了眯。
许是好久没有补葺过,亭上大红的漆不但色彩暗淡,另有些龟裂脱落,半点也不复畴前的光鲜。亭子四周轻垂着的片片轻纱,不时跟着轻风轻舞,为亭中送来阵阵清冷。
只是,在这双眼与凤止歌对视时,却蓦地发作出了比内里阳光都要煦烂的光彩来。那是一种,在绝望中潜行了好久以后终究看到但愿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