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平常的十几岁的少女，能在及笄之日获得皇后的犒赏，只怕早就沉浸在镇静当中了，又如何会分出心机来辩白马嬷嬷这话到底是美意还是敲打。
没接寒夫人的话茬儿，马嬷嬷仍只看向凤止歌，“大女人，您可要想好了，这但是皇后娘娘的犒赏……”
以是，跟动手上越来越僵，马嬷嬷的面色也愈发暗沉。
固然，凤鸣舞的返来本来就已经很让侯府世人丢脸了。
“李嬷嬷……”
本来她们还觉得是凤家大女人不知何时入了皇后娘娘的眼，才会有明天的犒赏，可现在看起来，只怕是祸非福啊。
这么多年来，也没见寒夫人对哪家闺秀如此保护过，这位凤家大女人，到底是何德何能？
不过凤止歌对皇后也没甚么畏敬之情，即便跟着世人一起去驱逐那位坤宁宫里出来的嬷嬷，面上却还是一片淡然，并不似那些夫人那般神情庄严。
她归恰是没有将来了，如果能将凤止歌也拖入泥潭，她的名声再坏上几分又有何妨？
之前看到凤鸣舞，凤鸣祥内心实在还是有几分欢畅的，哪怕他说得再无情，在心底他仍对凤鸣舞保持着几分顾虑。更怕凤鸣舞在汝宁侯府里会受了甚么委曲。
世人暗自测度，同时内心不无羡慕，这凤家大女人也不知是走了甚么运。得了寒夫人的喜爱做她笄礼上的正宾也就罢了，就连皇后也在这天有所犒赏，如果她们家里的女儿能有如许的造化，那可该有多好？
只不过，让那些心中猎奇的夫人们绝望的是，她们没能听到凤鸣舞的下文。
凤鸣舞自甘为妾的事，凤麟也是晓得的。
凤鸣舞说着又看了凤止歌一眼，然后张嘴便要持续说话。
皇后，怕是因为此事而恨上了敝宅。
只是没想到，凤止歌真就有这个胆量拒不接管皇后的犒赏。
凤止歌昂首直视马嬷嬷，眼中的亮光让马嬷嬷差点别开眼。
“是！”
“你给我开口！”
在凤鸣舞入汝宁侯府之前，慕轻晚就已经派人告诉过他，凤麟乃至没法描述他当时的表情，得知这件事以后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当年的赵幼君。
但是她是去做妾！
当然了，寒夫人除外。
凤止歌面上不见半分张狂，闻言向着皇宫方向行了一礼，“臣女多谢皇后娘娘犒赏。”
即便众位夫人并不如此觉得，但谁还能与皇后对着来吗。以是一时之间世人看向凤止歌时，眼中便多了几分怜悯。
比起敝宅的当家夫人来讲，威远侯府的女儿当然是微不敷道的。
凤鸣舞晓得凤止歌的本领，她实在底子就拿不出甚么体例来让凤止歌难受，以是在侯府的下人得了凤鸣祥的叮咛拉扯着她往外走的时候，她只能想到两败俱伤这几个字。
而凤鸣舞，她一双眼恶狠狠地瞪着挡在她前面的两人。
李嬷嬷向着凤止歌一礼，然后自腰间解下随身带着的汗巾子便往凤鸣舞嘴里一塞。又招了两个凤止歌院子里的丫环一起按住凤鸣舞的手脚，她便再也转动不得，只能瞠圆了眼收回“呜呜”的声音，身不由己的被李嬷嬷等人押着往外走去。
就如世人所猜的那般，托盘上放着的是一薄薄的书册。
马嬷嬷除了在看到寒夫人时露了个笑容，便一向冷着一张脸，仿佛不如许不敷以揭示她身为皇后亲信的严肃。
即便现在已经走到这一步。凤鸣舞仍然没有半分窜改。
马嬷嬷心中一窒，在场的其别人也因凤止歌的大胆而悄悄抽了口气。
这令凤鸣祥感觉非常心冷。
凤止歌并不以为本身有那么大的名誉，能让素未会面的皇后为了她的及笄特地有所犒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