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行心机周到,手腕狠绝,怕是不会给我们留活口。”严三老爷就着严牧清的搀扶跟从世人往外走,略微遗憾道。
左云走在人群之前,听着身后代人的轻声群情,脸上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打更人行动仓促地穿街过道,一人一锣的报更声甫收回就埋没在呼号的风中。
世人纷繁点头,室外的风雪涓滴没有减缓的趋势,就这么会儿工夫,地上横着的尸身上就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雪。
看着梁铎一咧嘴,脸上的血痕就随之曲折的模样,左云就忍不住对他的话持保存态度,“那就好,你先下去换身衣裳,洗洗脸,上面的事就交给元昊措置。”
但是,令媛难买早晓得,就在他们一筹莫展之际,一队衙差已经来到了广顺钱庄的门前。领头的,看装束,竟是钦差近前的带刀保护。
在场的人,个个都是人精,岂会听不懂左云话里的意义。这类要命的行动,指派的必定是身份“空缺”的死卫,现下却呈现了一具“能说话”的尸身,摆了然是对方阵营中某一名的“示好”。
“必然是十大钱庄的人搞的鬼!”沈柯赤红着双眼,阴恻道。
气愤的是,不知那里来的抢匪竟然胆小包天到敢闯进太原府府城行凶犯案。忐忑的是,太原府在他的奏折里,向来被描述为铜墙铁壁、坚城一座,现在却被抢匪如入空城普通空降而至,动手的工具还是他们最大的钱庄。
耳畔的声音垂垂归于安静,风声雪声再度兼并人的听觉,议事厅内响起一阵断断续续的舒气声。
十大钱庄当然财大气粗,但如许的精锐,毫不会是他们的人。
上衙的时候还未到,太原府府衙门口的鸣冤鼓就被擂得咚咚作响,鼓声破空而出,几近半座城的百姓都能听获得。
其别人纷繁称是。
梁铎求见。
即便能顺利破案,他这个知府,恐怕也难逃渎职的问责。
经拱门而入,便是银库外的天井。
偌大的太原府府城,若非模糊可见星星点点的人家灯火,仿佛如一座任风游弋的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