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帝唇角的笑意加深,“皇后不必自谦,现下能与朕荣辱与共、托与项背的,便只要你了。”
莺时与绀夏顺次为座上的太医们奉了热茶,手里的托盘都来不及放下,全部心机都放在诊脉的皇后娘娘和何掌院身上。
事理易懂,但同理心难为,怪不得自古以来帝王自称孤家寡人。
这场由宁帝一手策划的“宫变”,最迟明日一早,便会有人汇报死伤详情,此中不乏无辜者,独一的赔偿便是内库发放的十数两或数十两抚恤银。
座上几个太医便面看着是在端坐着饮茶,实则一个个竖着耳朵视野紧紧追逐着那小小的白瓷药瓶和药方剂,严静思旁观此情此景,既觉好笑又心生敬意。
严静思翻看康保遣人递上来的请见折子,俄然手上的行动一顿,指尖在落款的名讳处下认识几次点了又点,好一会儿才开口道:“靖王爷和靖王妃已经离宫了?”
莺时回道:“是,大朝晨和宗亲们一起过来存候,稍后递了封折子就离宫了,现下只要怀王和康王还留在南书房的殿所,也早早递了折子过来。”
严静思走进阁房,路过铜镜时忍不住停下脚,对着镜子几次看本身的脸,甚为迷惑:这如何看也不像是一张那么值得宁帝信赖的脸啊......
严静思自知身材无大碍,但也不想拂了何掌院的美意,便点了点头。
严静思败下阵来,至心诚意投降,“臣妾已经叮嘱过太病院,以是短期表内里并不会清楚皇上您的实际伤情,但宗亲朝臣们面圣的要求,臣妾只能竭力禁止三五日,时候再长,恐怕也是不可的。”
莺时前脚刚分开,后脚吕青就来请见,脚步孔殷,竟失了一贯的慎重。
严静思今后翻了翻,公然见到了怀王了康王的折子。
宁帝也知严静思此时心神俱疲,叮嘱福海派人一起护送皇后回宫。
宫中设有药局值房,常日里只安排一或两名太医当值,本日环境特别,太病院有品级在身的太医们尽数暂留宫中,为宗亲们存候然脉,亲身监督熬煮汤药,医治受伤的侍卫宫婢......药局内的灯火彻夜未熄,世人竟忙了个彻夜。
嗬,这好话是越说越甜了,再这么下去,恐怕要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