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她所料,成王、徐素卿剥夺身份毕生圈禁,徐府抄斩满门,另有一众从犯或斩监侯、或放逐千里。严静思草草翻阅,目测竟稀有十人之多。
皇上莫非被甚么不好的东西附身了?
任是林尚书脸部防地再厚,听到皇后娘娘这么说也不由老脸微红,以拳掩嘴轻咳两声,道:“微臣......这也是无法之举。”
严静思微愣,并没有伸手去接,“这......不太合端方吧?大理寺科罪必然是遵循律法而行,臣妾哪会有甚么设法。”
“臣妾另有一事要禀报皇上。”严静思顺势将羌狄使臣递帖定远侯府一事禀明宁帝。
严静思谈笑晏晏,亲身上前给宁帝续了盏茶,“皇上贤明!”
林尚书舍得拉下一张老脸开口,不过是吃定了她不会回绝。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严静思天然也不会客气。两辈子加起来,难缠的构和敌手多了去了,林老头权当作是这辈子堆集经历了。
此中最勤奋的,莫过于户部。林尚书亲身捉刀,赞誉帝后之词洋洋洒洒,千字不断,连写了十余本连个反复的词语都没有,不愧是昔日当科状元之才!当然,如果每本奏折最后都不提一句国库的话,宁帝会更畅怀。
林尚书两朝重臣,这点眼色岂会没有,当即就着莺时递过来的梯子趴下来,接过茶盏停了嘴。当然,最首要的是该哭的穷也差未几哭完了,再持续下去一来词穷,二来过犹不及。这哭穷的技艺,林尚书可谓在实际中熬炼得如火纯青。
“朕方才过来的时候可巧在宫门口碰到林卿,但是为了借用内库银两一事?”宁帝啜饮着饭后茶,开口问道。
严静思:“......观林卿你面色红光内敛,还真看不出如何无法、难堪。”
传膳的旨意传到广坤宫,宫中高低明显已经逐步风俗了皇上的几次到来,不复昔日的慌乱,有条不紊地安插炊事,驱逐圣驾。
宁帝抖了抖手里的奏折,“此事牵涉到后宫,你先过目瞧瞧也不算越矩。”
宁帝未多踌躇就定了广坤宫。
“不错。”宁帝弯了弯嘴角,“借你吹枕边风啊!”
齐大儒悠悠呷了口茶,眼角眉梢带着舒畅的享用,见严静思将严牧南唤到近前拉着温声细语地体贴问话,目光不由得更温和了几分。
广坤宫前殿,偏厅茶馆。
严静思笑了笑,“皇上布局周到,臣妾爱护。”
说罢从袖内抽出一本奏折递了过来。
两人前后撂下筷子,严静思看了眼桌上,几近盘盘见底,心中非常对劲。不得不说,宁妃是个相称有履行力的办理者。开源节流,是严静思领受后宫掌宫权后提出的大原则,宁妃作为协理者敏捷做出了回应,最直观的便是“光盘行动”,当季账目小结递上来的时候严静思也不由吃了一惊。
宁帝表示福海将本身面前的清蒸鲈鱼挪到严静思那边,见她吃得非常纵情,本身也感觉胃口大开。
“实在呢,只要有皇上您的手谕,林尚书能够随时调用内库库银——”
耳根子终究得以清净,严静思历劫般松了口气,睨了林尚书一眼,压抑内心庞大的情感幽幽道:“用內帑入股泉州船厂,本钱和赚来的部分利银偿还内库,户部坐分利银,林尚书,这是不是太白手套白狼了?本宫今儿才晓得,天下竟然有这么轻松赚银子的体例!”
明知故问!
宁帝的行动很快,待严静思睡醒午觉后,康保就亲身从司礼监跑返来禀报,皇上已经批准了大理寺呈上的科罪折子,明旨不日便可公布。
“不过是场小风寒,没想到竟轰动了师父您。”诊脉结束,严静思为洛神医斟了盏茶。
“哈......哈哈!”林尚书干巴巴笑了两声,“那里那里,娘娘曲解了,老臣这是羞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