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行至，方才掀起锦被，不及上床，便听窗别传来敲击声。
嘴角微抽，迎霜刚想应是，却听端木暄问道：“你可晓得都城里又甚么好去处？”
“奴婢是皇上的人！”
……
过往五年，唯有姬无忧和太后见过她真容，在他的面前，她大可不必去覆上那层面具。
赫连煦走后，她便开端四周寻觅迎霜，端木暄本日挨了打，她都未曾来得及过问。
立于王府门前，看着面前川流不息的人群，端木暄的脸上不见出府后的高兴，竟蹙眉犯起愁来。
可，却不想在他面前抽泣，哪怕是掉一颗眼泪。
每回见到赫连煦，她的每根神经都会绷得紧紧的，但与姬无忧相处时，她取能够放松心弦。于她，这类感受是舒畅的，却也是不该迷恋的。
见迎霜如此模样，不消想也知她答案为何了。
只是，这份痛，全都埋在面具之下，藏在她的内心，世上唯有她一人晓得。
窗外之人，除了姬无忧，不做第二人想。
端木暄微微抿嘴，悄悄一叹，回身再次面向街外，视野所及，让使得她微微一愣！
“遵循礼法，若皇上立后，那三今后王妃应当跟王爷一同进宫与皇后娘娘道贺才是。”
昶王府外的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好不热烈。
她晓得，迎霜对赫连飏的豪情，不止是主仆。
低头自抽屉里取出消肿化瘀的药膏悄悄涂上，凉凉的感受透过肌肤，沁在心头，再抬首，她琼鼻轻吸，眸光闪动，其间氤氲环绕。
“那王妃早些歇息吧！”
唇瓣嗫嚅了下，她悄悄点头，“侯爷发起甚好，如有机遇，暄儿定会多出府走动的。”
“王妃……”
端木暄会心，轻笑了下，“王爷并非至心打我，自不会下重手，不信你看，既不红又不肿的。”说着话，她还成心侧过脸来让翠竹看的清楚。
“呃……”
自那日分开陌云轩后，连续三日赫连煦都未再呈现过。
再看姬无忧，她眸光已清，只叹道：“侯爷向来心细如尘。”
微侧身形，有些慵懒的斜倚窗棂，端木暄低喃出声：“都这个时候了，侯爷怎还留在王府当中？”
端木暄微微挑眉道。
面具悄悄揭开，倾城姝颜显于镜，端木暄精美得空的左脸上，赫连煦的指模鲜明在目。
见端木暄一向停滞不前，迎霜不由轻唤出声。
晚膳过后回到寝室后端木暄等翠竹将被褥铺好，便叮咛她退下了。
悄悄一叹，并未取来人皮面具，只自床前移步窗前，端木暄出声问道：“窗外何人？”
本日赫连煦走的仓猝，就不知是去了纳兰府，还是进宫去找皇上了，不过既是圣旨已下，这件事便再无回转余地，而他也定不肯也不会去恭贺纳兰煙儿大喜。
本日，便是立后之日，按理说端木暄该同他一起入宫道贺，怎奈中午将过，仍旧不见他踪迹，在扣问过荣昌以后，她方之，自那日分开，赫连煦出府，便再未回过王府。
降落绵软的声音传来，公然应证了她心中所想。
皇上要立后，人选比为纳兰煙儿……阿谁同赫连煦青梅竹马的女子！
视野触及她红肿的脸颊，姬无忧莞尔一笑，却笑中带涩：“他的为人本候太体味，即便打你并非出自本意，也必不会细心到给你备药。”
“我……”
她的心，因姬无忧的话蓦地一沉。
即便她给出的答案是回绝的，他却仍可悄悄一笑，而后又一如既往的对她好。
是以她的脸，现在红痕赫目，伴着火辣辣的刺痛。
在她看来，本日伤神悲伤之人，除了赫连煦，便数迎霜了。
窗台上，是他方才放下的消肿良药，唇角微扬，端木暄将之拾起，心中划过一道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