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转过屋脊,渐渐偏西,顾氏从梦境中幽幽醒转,柳嬷嬷奉侍她洗漱。
“刘嫂子是家生子?”
雪姣道:“她阿娘是看角门的婆子,轮值上夜,没有牢固差事。”
林琪低低的嗯了声,尽力撑着分歧上眼皮,“黄嬷嬷,你让王大叔多留意一下刘嫂子家男人,看他都跟谁走得近,在探听清楚她阿爹在哪个庄子,派小我跟着,另有二表哥的小厮,看他操行如何,再探听下雨润跟她哥的干系如何样。”
林琪道:“一个才进府的丫头如何能够直接来内院当差。她走了谁的门路?”
“男人在外院跑腿,她女儿跟着她在大厨房帮手,阿爹在庄子上做庄头。”
黄嬷嬷暖和的回声,提着织锦薄被盖到林琪胸口处,又把帐幔放下,掩住敞亮的光芒,柔声道:“女人,先睡会儿吧,这些事待会儿我就去让他办。”
林琪有些惊奇,“她太婆是外婆跟前的人,她阿娘如何也不该去看角门啊?”
真是难为女人了,才这么小,就要操心这么多事。
柳嬷嬷在外院多年,那里不晓得迟嬷嬷是谁的人,当下眼睛一转,赶快拦下。
雪姣持续道:“白梅客岁年底才进的府,之前都是在庄子上,传闻她另有个哥哥,也在庄子上干活。”
雪姣回声出去,半晌,黄嬷嬷轻手重脚出去,“女人,您找我?”
她当时固然落魄,可外婆还在,管事的就算再如何拎不清也不会送个没有根底的到主子跟前。
雪姣点头,又道:“豆蔻是家生子,她娘是针线房里的,太太那边的雪晴,太婆生前曾经服侍过老太太,阿娘在府里当着差,雨润的年老是二表少爷的小厮,传闻很机警,很得喜好。”
顾氏便道:“你去端玉苑跟大嫂说一声,顾府这么大,我就不信连个把人都调不出。”
“雪晴阿娘在哪儿当差?”
卷翠游移的看了眼顾氏,吞吞吐吐的道:“迟嬷嬷说,府里现在忙着筹办浴兰节的事,人手一时抽不出来,要修小厨房只怕要等节后才行。”
黄嬷嬷渐渐收回击,凝睇着林琪的睡颜,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