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麒不肯去!”乐梓由急得跳脚,脸上尽是被气出的热汗。
一声轻嗯打碎寂静,晏苍陵一震,鲜明将身子拉回,罢手放于衣衫之上,假作掸尘地收敛心境:“嗯,我整整衣衫。”
“此计倒也不错,”晏苍陵说着不错,眉峰却蹙了起来,“不过他性子不及我慎重,面庞虽可扮,声音虽可仿,到底还是差了些味道。”
季拂心点头表示了然,敛下双眸踟躇了一瞬,悄悄撞了撞晏苍陵道:“你若信我,便让乐梓由听我的话。”
“嗯,”晏苍陵了无活力地答道,“过几日,我要出城。但你知……”他一顿,本应心虚的偏过甚,却在不测对上季拂心体贴的目光时,移不开眼了,“我身为亲王,是不成私行分开封地的,可这事我却不得不去办,是以我恐怕在我分开期间,会出甚么乱子。”
“啊……”
他的小行动被晏苍陵逮个正着,晏苍陵低首一看,季拂心的耳背竟红了一片,有如一颗嵌在白璧上的红色玛瑙,敬爱至极。
季拂心呼吸略显不平,他谨慎地转着眸子,猫着晏苍陵的反应,恰时晏苍陵也偷将余光扫来,双目对上,两人一愣,竟都有些入迷,足足看了好半晌,方同时将头偏开,一人清咳粉饰,一人低首红脸。
各种心忧之下,他连给季拂心喂饭,都在接连感喟。
“哼!”乐梓由一撇嘴,抱胸走了。
“听你的话?”晏苍陵发笑道,“这可难住我了,柏津他连我的话都不听。”
“你的老友不是懂仿人声么,唤他扮作你的模样,如有何要事,替你出面处理。”
“嗯。”季拂心被他揉得舒畅了,慵懒地应了一声,打个呵欠不再接话。他被晏苍陵养得太好了,愈发怠惰,每日里都想着吃了睡,睡了吃。
晏苍陵揉着眉间,疲惫地点了点头:“我甚是担忧,此行我总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