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从怀里掏了一锭碎银,掌柜一见,眼底都泛了光,忙躬身哈腰不住点头:“有有有,客长后院请。”
晏苍陵不满地支支吾吾,皆被乐梓由以更高的声音压了畴昔,但晴波仍听得清清楚楚,晏苍陵在抱怨或人不识汲引,不会以色事人。
晴波倒是掩嘴嗤嗤笑了起来,眼底都藏不住调侃的笑意:“乐公子这话便过了,‘神仙’来路如何同奴有何干系,奴不过是个卖力调|教卖人的,若真惹上甚么事,那是人估客的不对,可与奴无关。”
“乐公子,甭气甭气,”晴波将乐梓由拉下,给他倒了杯茶,轻柔地拍着他的背哄道,“我们好好说,好好说。”
她始终进退有度,不会多问亦不会多说只言片语,这让乐梓由在心底腹诽了一声,暗中掐了晏苍陵一记,大有责怪他找上这女狐狸之意。
晏苍陵喝下解酒汤后,他迷离的双瞳好歹多了几分复苏之色,但他一醒,便有力量算账了。猛地一拍桌子,晏苍陵大大咧咧地指着晴波吼道:“你们这儿卖的货品不好!”
“好。”乐梓由单手一挑,架着晏苍陵就跟着今后院去。
“这话说不得!”乐梓由急道,又谨慎地看了看趴在桌上的晏苍陵,声音轻得几不成闻,“我这是邀功,可不是出售,晴波女人言重了。”外人不知他刺史之子的身份,皆觉得他是晏苍陵的幕僚,因此他方敢如此大胆。
掌柜一口吞沫就噎在了喉头,不上不下,只能难堪地嘿嘿嘲笑,服侍着乐梓由同晏苍陵上了马车,唤来一个机警的小二,就低声叮嘱:“一会儿看着点。”
到了品芳阁,乐梓由同小二使足了力量,方能一拖三拽地把酒醉的晏苍陵拖上马车。
“十万两?”晴波睨了眼那张银两,只消一眼便知确是十万两无疑,但她眼底仅是一亮,却未接过银票,反而垂下眼睑道,“乐公子,你如此等闲便将‘神仙’的本相抖出,不怕王爷晓得你出售他么。”
晏苍陵歪倾斜斜地依托在乐梓由的肩头,手里仍拎着一坛酒四周乱晃,嘴里不知说些甚么,唠叨个不断。乐梓由神采也不大好,眉宇间皆是腻烦之色,稍稍将人推离了一些,捏着个鼻子侧脸道:“走了走了,甭废话了。”
眼看晴波并不该话,乐梓由有些急了,禁不住沉下了声望胁道:“女人,这‘神仙’的来路你也知是不洁净的,现在我已先服了个软,若你还不该,便休怪我不客气了。”
原老鸨晴波闻声仓促赶来,一看晏苍陵双颊带红,酒色熏人的模样,便以丝绢捂嘴讶了一声,复又展露笑容,柔若无骨地靠了上去:“哟,王爷这是怎地了,花酒还未喝着,便先醉了。”
乐梓由将靠过来的脑袋推开,无法地执扇敲头:“唉,他喝多了,晴波女人别见怪。”
“这……”乐梓由呛了一呛,“天然不是,只是此人难顺服,想同女人你讨要点东西来驯。”
晏苍陵整小我都靠在了乐梓由的身上:“你不去也陪我去!今儿个我不将他处理了,我便不姓晏!”
乐梓由侧看了晏苍陵一眼,皱皱眉就把人拉了出去:“逛逛走,快些处理,我好将你这醉鬼送回家。诶,”他顿了一顿,侧首对着掌柜道,“你们这儿可有马车,借我一用!”
“哦?”晴波细眉微挑道,“不知乐公子想要些甚么。”
这是咬紧了季拂心不能言语,毫无证据证明,迷幻药是他们品芳阁所下了。乐梓由本来的怒意俱是做戏,但到了这境地,假怒都变作了真怒。
乐梓由眼底异色一闪,脸上却做生硬之态,佯作大怒地沉声道:“女人,若我在王爷耳边吹上几句冷风,你这品芳阁也甭想做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