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也不知洒了甚么酒疯,晏苍陵挣开了乐梓由的搀扶,脚下一个虚晃,差些摔下楼去,乐梓由眼疾手快稳了他,他还没心没肺地呵呵大笑,“我不舒坦,不走!来,我们到品芳阁去,找老鸨算账!”
“哦?”晴波细眉微挑道,“不知乐公子想要些甚么。”
“无妨,”掌柜乐呵呵地挥手道,“我们这儿明早方会借用马车去拉些货,其他时候皆用不着,一会儿小的让小二跟着你们去,届时王爷回府后,便让小二赶马返来便成。”
乐梓由被哽住了,在心底又骂了一声,唰地开扇,讳饰本身的脸,将声音一压再压:“你也晓得,王爷的身份摆在那儿,如果同浅显人那般粗着脖子喊价,未免太*份,只好使些小手腕了。未想此人买归去后,贼倔,死活不肯屈就,打也打过,愣是咬紧牙关不平。您看,您卖的这货品也不怎地,不如便这么算了罢。”
晏苍陵心底也在苦笑,想他们俩做出这么一场戏,到底是为了诱晴波开口诘问,好让他们把握主动之权,未想晴波理都不睬会,全然一副静等他们续话的模样,乃至他们变得极其被动。
晏苍陵被乐梓由搀扶着走出春杏楼时,已是酉时,稠密的酒气不待小二靠近,便已扑鼻,呛得小二憋紧了呼吸,方勉强隔断那令人作呕的味道。
“哎呀!”乐梓由还在倒茶,一听这话,立马放下了茶壶,捂上晏苍陵的嘴,可惜终归迟了一步――晴波眼底异色闪过,伸手抚了抚混乱的鬓角,只笑不语。
说着,就从怀里掏了一锭碎银,掌柜一见,眼底都泛了光,忙躬身哈腰不住点头:“有有有,客长后院请。”
晏苍陵歪倾斜斜地依托在乐梓由的肩头,手里仍拎着一坛酒四周乱晃,嘴里不知说些甚么,唠叨个不断。乐梓由神采也不大好,眉宇间皆是腻烦之色,稍稍将人推离了一些,捏着个鼻子侧脸道:“走了走了,甭废话了。”
晴波抿唇一笑,高低扫了乐梓由一眼,眼波横流:“乐公子本日来便是来讲我们品芳阁货品的么。”
晏苍陵迷含混糊的,双脚一结壮了空中,闻到浓烈的脂粉味,便扯开了嗓门大喊:“唤老鸨出来见本王,唤老鸨出来见本王。”竟是酒气上来,乱喊乱叫了。
“这……”乐梓由呛了一呛,“天然不是,只是此人难顺服,想同女人你讨要点东西来驯。”
“哦?”乐梓由眉头一挑,“你安知他是王爷。”
“……”乐梓由现在只想将她的脑袋当瓜切。
“你说这迷幻药一事,这是何故,奴怎不晓得,乐公子可有证人。”
晏苍陵整小我都靠在了乐梓由的身上:“你不去也陪我去!今儿个我不将他处理了,我便不姓晏!”
“哼!”乐梓由从鼻腔挤出一声,大大咧咧地便往嘴里灌茶,但晴波下一句送来,他就一口把茶给喷了出去。
掌柜一口吞沫就噎在了喉头,不上不下,只能难堪地嘿嘿嘲笑,服侍着乐梓由同晏苍陵上了马车,唤来一个机警的小二,就低声叮嘱:“一会儿看着点。”
乐梓由眼梢超出扇子,斜斜瞟向晏苍陵,见他酒意未清,趴在桌上嘀嘀咕咕,方从袖中偷盗取出了一张银票:“我要卖身契同神仙身上所中的迷幻药,有了这些东西傍身,不怕他不平。这儿是十万两,恰好是‘神仙’的卖身用度,我们银货两讫了。”
掌柜一僵,又将笑容堆起:“这芳城内那个不知王爷呢。”
晏苍陵喝下解酒汤后,他迷离的双瞳好歹多了几分复苏之色,但他一醒,便有力量算账了。猛地一拍桌子,晏苍陵大大咧咧地指着晴波吼道:“你们这儿卖的货品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