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崇德心如死灰,只挑起目光看他一眼,便勾起一丝嘲笑:“不知又是何人让你来夺我性命。来罢,何必啰嗦问我但是季崇德,要杀便杀,让我死得痛快。”
“季大人对我到处防备,我也无话可说,现在我已将人救回,已全了那人之意,您是走是留,都同我无关。只是我美意安慰一句,我见季大人您寂然丧志,面如死灰,仿佛要赴死之意。这您可得想清楚了,人若死了,称心的不过是害你之人,痛心的,倒是怜你之人。我模糊记得,季大人另有亲眷活着罢。”说不得,便只能以事来诱了。
“别说了,不,别说了……”人无完人,总有缺点之处,而亲眷便是季崇德心头的最软处,谈及不得。论他办事不惊,刚烈可赴死,现在也如一浅显人,思念分离的亲眷,痛哭失声。季崇德掩住了本身的眼,试图袒护本身的脆弱,不想本身的脆弱未掩,便先牵动了一众犯人的相思之情。
晏苍陵气结,若说方才将季崇德打晕带回王府仅是打趣话,当今他想一拳打上季崇德的脸,倒是真情实意。
晏苍陵也被这一着给吓了一吓,他看向捂脸低泣的季崇德,薄唇轻抿,终是伸出了手去,在季崇德肩头轻柔一拍,柔腔细语,如暖流汇入季崇德心间:“活着,便总有相逢之日,死去,便唯有阴阳相隔。”
本来这些犯人在囚牢里,还为着一主事者争辩不休,喧华不断,现在不太短短一战,历经存亡,便已生兄弟交谊,两手扣拳紧握,拍着对方肩头,笑着说:“兄弟,你还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季小受跑了,想揍我不~( ̄▽ ̄~)(~ ̄▽ ̄)~
此时的晏苍陵已经卸下了本身的易容,以正颜呈现在季崇德等人面前。
季崇德提出要跟从晏苍陵,当下便让众犯人起了一样的心机。众犯人杀了数人,又有罪在身,前无前程,后无退路,负罪之身,去处那边皆会被捕,终究敌不过回到囚牢之命。心灰意冷,他们看着晏苍陵的眼中浮出了一丝被收留的巴望——也不管晏苍陵究竟何人,冲着他赶来相救他们,脾气随和,便足以让毫无退路的他们报恩跟随。
“是又如何,不过将死之人,又谈何身份名姓,要杀要刮,随便,不必多问。”
乃们乖乖出来冒泡揍我,我今晚二更时就把季小受放出来(>^ω^<)对,我就是抖M欠揍了,哈哈哈~\(≧▽≦)/~
声声明显近在耳边,却仿佛跟着足下的路越走越远,最后沉在逐步被忘记的影象当中。
晏苍陵不答反而再问:“季崇德安在?”
便在世人回味存亡之际,晏苍陵,将眉头一皱,吁了吁坐下之马,用心问道:“季崇德安在?”
来者气势凶悍,光闻马嘶人吼,便让人途生一股惧意。还未临敌,亲卫便被对方的威压所摄,不自发地松了手里兵器。趁此机会,乐麒眸光一逝,立马带着世人大喝一声,凸起重围。赶来的人马勒马愣住,为首之人——晏苍陵只大略扫荡一眼,便提起手中长剑,呼喝着朝前一刺,横剑一扫,不过三两下工夫,便告结束数位亲卫的性命。
一场动乱,在晏苍陵驾马将亲卫杀尽后终究结束,地上横尸遍野,血流成河,一些犯人禁不住臭味,跑到一旁作呕,另一些人,经过一场战役,已同余下犯人化敌为友,上前去,悄无声气地拍着作呕之人的背后,从死去亲卫身上,扯下一块布,给其擦拭嘴边污渍。
起先映入眼瞳的,还只是一小点的黑影,在世人几近绝望的悲观下,黑影蓦地伸开双翼,唰地现出一大群人马,霹雷隆,踏得山林巨震,灰尘飞扬,枯燥的沙气呛入鼻尖,让人感遭到一种活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