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所做之事极其简朴,于你而言也许不过是动脱手指头,挥挥手让别人去办便可。但这些事说来轻易,真正能做到底,倒是很难。”
“嗯,”季临川牵动嘴角,暖和笑道,“我晓得,劳烦你了。”
这几位亲卫恰是当日救下他后,一起护送他到都城之人,本来救下吴其康已是倦极,这日还带着吴其康连夜驰驱到都城,早已累得受不住,眼底逝过短促的异色,此中一名亲卫懒洋洋地应了一声,便抽动马缰,朝前而驰。
晏苍陵不假思考便应了此事,另一手拍上季临川的手背,柔声细语地安抚:“此事不消你说,我亦会帮你。本来我未曾确信你的身份,是以未能多加深切细查,恐怕做白功。”
“璟涵你……”带沉迷惑开口,却被季临川拂手堵下余下的话。
季临川乱了一片的心,醉在了那张刻满至心实意的纸里,若非当真将本身放在心上,晏苍陵一有如此身份之人,又怎会委曲本身,应下如此多事。“嗯,嗯……”嗯了半晌,皆续不出一句合宜的话,季临川唯能接过晏苍陵递来的纸笔,在落款边上,写上本身的名字,以作见证。
季临川同他对视一笑,将他第三根手指掰起,本身的五指也随之握上那根手指,将心中一片热意过分到晏苍陵的手上:“待你君临天下,我要你不忘昨日之耻,不忘青云之志,不忘百姓哺育之恩。忧百姓之忧,乐百姓之乐。行则端其身,言则正其语,时候铭记民贵君轻。”
吴其康对劲地点头,扯过信封,估摸着摸了一下厚度,确信封口未被启封后,便将其出塞入怀中,大大咧咧地走了。
“我要你替我做的第一件事,替我寻到家人的下落。”一根手指被悄悄掰开,却在被绷直之刻,便被季临川的手握紧,颤抖的烫意交叉着苦涩与痛苦,顺着指尖,漫到了晏苍陵的心底。
晏苍陵再将写好的纸张放入信封封好,递给了季临川:“此信物交由你保管,若他日我有一事未能做到,你则以此物公于天下,让我受尽天下的唾骂。”
“为天下,为百姓,为我……”季临川顿了一瞬,续上了一个“爹”字,“如许的来由可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