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主的脾气说变就变,一会儿的工夫,竟然落了泪,扯着衣袖呜呜悲鸣:“王爷,小的冤枉啊,冤枉啊。您不说是何人送的,小的安知您要的是何材质的。”
“是么,”晏苍陵嘲笑三声,嘴角弯都扬了起来,“可这李桀却跑得没了影,本王寻人不着,便只能靠你来出气了!拿下!”手臂一挥,四周八方的暗卫便冲了出去。
此人的脾气果然犹如许颂铭所说的,古怪至极,上一瞬还凶神恶煞,下一瞬便胆怯如鼠,上一瞬还被吓得哭了鼻子,再下一瞬又凶了归去,真是阴晴不定。
“不怎办,”晏苍陵挥袖便往外走,“等,等他主动上门来寻我。至于这家铺子……”他嘴角弯起坏笑,“将里头的棺材都送到王府,我倒要瞧瞧,他能等多少日方来寻我。”
“棺材,哦,棺材!”铺主的脸上倏尔挂起了一个丢脸的笑容,在这干瘪的皮肤上显得狰狞可骇,“不知王爷的棺材是何材质,不知这运送者是何人。”
“送到本王的府上?!”晏苍陵眼底异色划过,持续摸索道,“那棺材清楚是本王使计弄来的!”
“嗬,”铺主倒抽了一口冷气,双眼瞪大,“王爷,李桀是何人,王爷,您莫不是寻错人了罢。”
四周顿时散出了蒸腾白烟,呛鼻的烟雾刺入鼻中,呛得人泪水直流,甭说睁眼了,连呼吸都感遭到难受的辣意。
晏苍陵见铺主久久不发一言,顿时一手攫住了铺主的衣衿,端倪一沉,狠声道:“你还装模作样!速速交出本王丧失的棺材。”
“王爷,”铺主挂着两条鼻水,吸了又吸,“您若不信小的,那何必同小的做买卖呢。所谓买卖,总得相互信赖不是。”晏苍陵还未发话,铺主便一甩袍袖,神采骤变,哼了一声,方才软弱哭诉的气势荡然无存,“既然王爷不肯诚恳说出,我还同你折腾甚么,快走快走,免得华侈两人的力量。”
晏苍陵将铺主的迷惑支出眼底,嘴角一扬,面上却故作气愤地绷紧了线条:“几个月前,本王到他城时曾买下一口棺材,同那卖棺材之人约好,在六月月朔时,将一口本王定好的棺材送到本王府上,岂料过了如此多月,这棺材都未送来,本王忙于公事亦得空顾及,直至这几日闲余,本王方去查探,成果惊知,那送棺材人将棺材送到半路时,竟被人给截了,而截棺材之人,则往芳城的方向走去。厥后送棺材人恐怕本王见怪,便卷铺流亡。至于你,哼,本王已经查出,在那段光阴有带着棺材入芳城的,唯有你一人!”他伸手一指铺主,声音铿锵有力,“你还不速速将本王的东西交出!”这番话里讹夺百出,但便是这一实一虚更让人拿不准他的意义。
铺主倒也服从,笑眯眯地将晏苍陵往里头迎,可当跨入里头,回身看到晏苍陵时,又吓得大呼一声:“啊!你跟着出去何为!我何时让你出去了,去去去,给我滚出去!”
跟着一声拔高,一样东西倏尔从那铺主袖中抖出,晏苍陵放眼一看,立时喊出一声:“逃!”但喊声再快,那东西炸得更快。
嘭!
阴晴不定。
晏苍陵嘲笑一声,抖出了一个名姓:“送棺材之人的名姓?你会不知?天然姓李,名桀!”
晏苍陵被他这时好时坏的脾气弄得沉闷不已,本身好脾气也被弄没了。绷着一张脸,呵叱道:“你废话恁地多,若再不将夺走的棺材交出,本王要你都雅!”
若真是如此,那这铺主公然是同李桀做了买卖,再将人给卖到了品芳阁。
“是!”
“成心机,”晏苍陵挥开面前烟雾,不怒反笑,“此人甚是成心机,若能为我所用,甚是最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