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妻君犯上 > 第一四四章 ・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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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音破空,如空山伐鼓,余音回荡,下葬的行动突然停止,江凤来自泪红了的眼中抬眸,便见雨帘深处,一袭青衣穿透大雨而来。

低低的叫喊里含着哽咽,眼角悬着泪光的啊呜,却还在固执地给季临川拭泪。

那晏苍陵的尸首怎会落到西域两国手中,莫非是梦容所为?那梦容究竟想何为?想叛变桓朝,当个叛民贼么!

迷含混糊中,季临川是被一毛茸茸的东西弄醒的。撑开怠倦的双眼,模糊见到一个毛茸茸的大脑袋在他脸边轻蹭。

“再让我看他一眼,再让我看他一眼!”挣扎,嘶声,却被江凤来越拖越远,直至再也看不见那近在天涯的面貌,听不见那熟谙的嗓音,抱不到那暖和的度量。

江凤来安慰着,连声音都在打抖,哈腰将季临川从坑底拉起,半拉半拽地,将他拖离那即将盖上的棺木。

——“野火烧过,野草尚能再生;风吹雨打,不折杨树傲骨。正如您所说,本日之败,不过是人生历练一场,若您胆气皆失,这平生便唯能做一废人,行需人扶,食需人喂,毕生凭借别人,报仇之事皆是虚妄!当日我能重燃斗志,也望他日你亦能站起!”

安瞬言也不知从哪儿溜了出来,红着个鼻子就趴在季临川的大腿上,哇哇大呼着说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璟涵,起来罢,莫让雨湿了他。”

“啊呜?怎地了。”

“王妃?呵,”季临川摇摇摆晃地站起,垂着双手冷静地往门边走去,“王爷已死,王妃何存。将他下葬罢,莫让我看到,我……不想看……”

“啊呜?”

江凤来抿紧了双唇,将首仰天,大雨滴落眼中,刺痛双眼,汇成条条水线,从眼底滑落,滚入冰冷的心中。

季临川不予置评,胸膛起起伏伏,压下沉痛,沉默不言。在事情未有定论前,他不宜胡乱猜想,推断别人用心。但是,他俄然想起那一日做的恶梦,那梦于当今的他而言,已经有些恍惚了,但他模糊记得,在梦中,晏苍陵一向在问:“为何,为何。”

干涩的喉间收回刺耳的嗓音,季临川吞沫润了润喉,终究看清了面前的啊呜。

江凤来含着苦涩,字字句句如刀削过,狠狠地在季临川的胸膛刺上几刀:“我们不知究竟是何人害的慕卿,当时他走后,我们便没了他的动静,再次见到他,便是在那城墙之上了。”

“把握在我手中?呵,那虎符安在?”季临川稍稍转动着生硬的眸子,木然地问道。

“啊呜啊呜,”啊呜舔了舔季临川的掌心,脑袋一拱,支到了季临川胳肢窝下,用脑袋鞭策着季临川起来。

“大哥哥,大哥哥!”砰地一声撞门声落,宋轻扬恰在季临川开门时撞了出去,正扑到了季临川的怀中,“大哥哥!”声音一扬,看似表情愉悦,但他眼下的泪痕却出售了他的表情。

听着那声,仿佛晏苍陵很气愤。那么,能让晏苍陵气愤至此,又会问出“为何”二字的,莫非当真是梦容?

手心倏然一紧,季临川眼中墨光如许,从无尽的黑渊中挣扎泛开了一丝光亮。这盔甲不该遗留在这里,应当,留在疆场上,醉饮仇敌血,笑看仇敌亡。

“出太阳了?‘季临川恍忽了一阵,将沉在哀痛中的目光缓缓放开,朝外边的天下送去一眼,只见红日高悬,阳光亮媚,地上的雨水渍,竟在一夜之间被蒸腾洁净,只要小片凹地上的水滩,证明昨日曾下过一场令人痛心的雨。

这些人啊,是想让孩子们来安抚我罢……

发觉到季临川的表情不好,俩小孩子更是卖力地去奉迎季临川,啊呜也常在季临川的面前打滚,总想着能找回季临川一丁点儿的欢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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