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她葬在谢长青死的处所,寻些心机安抚。但是到底还是不懂,谢长青是否喜好过姜凝,若未曾,那么姜凝便太苦了。
二
姜凝愣了愣后道:“你说甚么?”
五
姜凝醒来时已经第三日了,她的双眼仿佛都看不清楚了,认识也不是很清楚,抱着我直喊谢长青的名字。
姜凝手一抖,手中的茶杯便掉到了地上,茶水漾出来烫得姜凝“啊”了一声。
为此王上极其活力,却又碍着太后颜面不好发作,便暗生生也不让她们好过。
我遇见姜凝是在七月,大火西流,长安城堪堪过了场暴雨,我于屋外哈腰清算纸笔,便瞧见她磕磕绊绊地朝我走来。
我道了句无妨,却不知如何开口,缓了缓接着道:“公主你,为何去了北疆和亲?”
姜凝瞧我不说话,似是有些拘束,伸手便去舀那凉了的粥。
姜凝闻言回了神,用右手搅了搅已经凉了的粥道:“他的实在身份是孙楹奉告我的,先生还记得孙楹吧?”
姜凝顿了顿,渐渐地将碗放下,随后道:“先生觉得,我去北疆和亲,是去纳福的吗?”
彼时北疆、南姜、大宣三国鼎立,因为北疆兵力强大,大宣与南姜极其顾忌,是以即便每年送出和亲公主,还是惶惑不成整天。
我喝了口粥慢吞吞地问:“公主是知伸谢长青的实在身份的吧?”
谢长青在上面写:孙楹死了。姜凝晓得,谢长青是去报仇了。
她笑了笑道:“先生感觉,若父王是至心疼我,还会不计结果地策动这场战役吗?再说了,先生当真觉得,父王派人去大宣是去接我的吗?”
她跟我说,她写了很多谢长青喜好的诗,绣了很多个有风铃草图案的绣帕,还为他们的孩子取了很多个名字。
姜凝感觉大略日子就会这么渐渐消磨下去,也许哪一日,她的父王健忘了她,她便也就交代在这里了。
姜凝醒了的时候,已经是次日凌晨了,我做了早餐端与她,她笑着道了谢。我看着她端着饭碗的左手不断地抖,内心俄然有些焦急,脱口便问道:“你身上的伤是如何回事?”
他悄悄地揽住姜凝说:“你贵为公主,我现在功劳全无,老跟在你身边算甚么呢?又如何娶你呢?”
在大宣的日子并不好过,因有着质子身份,故而长时候不得自在。又因着是南姜人,常常被同岁的孩子欺负,却又不能告状。
姜凝想,为甚么呢?为甚么连独一的谢长青也要算计她?她那么喜好他,却到头来甚么用都没有,他还是骗了她。
我提过桌角的另一壶凉茶,倒了一杯将她那杯烫的换了过来,悄声问道:“我记得公主你回南姜的那一年,大雪封了山,你们足足担搁了半年才归去的,是吗?”
大雪封山的时候,日头就变得又冷又长。谢长青整日不晓得在忙些甚么,只要晚间的时候来看一眼,说些闲话,顺带欣喜欣喜她,再讲几句打趣话。
孙楹来找姜凝是在谢长青走后的第六个月,那一夜还微微有些冷,姜凝在屋里头养的那几株风铃草都干枯了。她将枯枝败叶全数拔出来,筹办拿到院子里扔的时候,便瞥见孙楹带着侍婢走了出去。
我看着姜凝,“你也晓得,我是向来不胡说的。”
谢长青迎着风站在花田里,他披着件红色大氅,领间白绒绒的细毛衬得他看起来暖洋洋的,胸前的带子松松系着,笑着问她:“公主,喜好吗?”
接下来的日子她不知怎的就染了风寒,卧床了几日未起,复兴来的时候,窗外便开满了风铃草。花香衬着北风吹出去,满屋子都是夏季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