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真听了军情,沉吟半晌,不疾不徐地答道:“我晋军在关中也有几万守军,何况长安城墙坚不成摧。我们谨慎设防,应当能够抵挡一阵。”
绮云听了,对刘义真歉疚地挤了挤眉眼,义真报她以暖和缓煦的浅笑。她心下略宽,问道:“义真哥哥,你平时最烦那些军政庶务。前段时候,你不是很闲暇安闲吗?如何你俄然有那么多的事要做呢?”
马车内温馨得过于沉寂,绿瑛清咳一声,对佛狸说道:“你此人真怪,我们公子救了你,你连一句谢也没有。”
那王镇恶不等义真说免礼,便上前一步,吃紧说道:“二公子,大事不好了!二公子出门的这几天,火线军情得报,夏国天王赫连勃勃听闻主公率军返回江南,只要公子率军在长安城驻守。以是,他们已经派出几万精锐马队,正朝关中攻来。”
刘义真淡淡地答道:“他是我们去郊野的路上,救下的一个路人。”
绮云向义真求救,义真见状,秀眉微蹙,冷酷地说道:“一个受伤的少年人罢了,起不了甚么风波。眼下夏国马队压境,莫非你一个堂堂的征虏将军要和他一向夹缠下去不成?孰轻孰重,我想,王将军天然是最明白的。”
马车在长安都督府门口停下。他们一行人刚到门口,便有侍卫迎上前来,向义真禀告道:“二公子,出大事了!众位将军们正在府内候着您,等着您给拿主张呢。”
义真也看着佛狸,温言问道:“你是从那里来?”
王镇恶是前秦名相王猛的孙子。绮云看那王镇恶威风凛冽,气势昂然,心道真不愧为将门以后。
刘义真见他脾气暴躁火爆,摆手暂压他的肝火,温雅地说道:“王将军说的军情,我自会正视。我这就提笔写信给父亲,请他速速增兵。”
“佛狸。”
义真笑容敛了,淡淡地说道:“世子之封,父亲身有主张,绿瑛断不成提及。”义真口气并不峻厉,但在绿瑛听了如同腊月寒冰,悄悄道了声“诺”,再也不敢出声了。绮云对她欣喜地笑了笑,绿瑛才稍感放心。
绮云遵循义真的叮咛,用手捧了溪水把脸上的尘污洗净。登上马车,由绿瑛奉侍着,换回了一身女装。绿瑛是她的侍女,和顺贤淑,在建康城太尉刘府,她们自小一起长大,亲如姐妹。绿瑛见绮云一身狼狈,忍不住抱怨了一番。
绮云猎奇地问道:“你说刘太尉撇下你,仓促回了江南,为甚么?”
出了树林,义真对绮云道:“你此次是偷跑出来的,我并没有张扬。回到都督府,你可不能还是如许打扮,会引来一些不需求的费事。你去用些溪水洗洗脸,上马车把衣裳换一换,绿瑛正在马车里等你呢。”
佛狸双唇微启,说道:“感谢。”接着又杜口不语。绿瑛见他惜言如金,因而问他:“那你的名字呢?总得让我们晓得,如何称呼你吧?
王镇恶似不满义真的悠然淡雅,急道:“二公子,那赫连勃勃和我们以往的敌手都不一样,魏国明元帝也要顾忌他三分。何况他的马队神出鬼没,是我们晋军的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