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皇城,赫连璝率众下了马,叫人押了绮云和毛修之等俘虏一起登上城楼。到了城楼之上,只见上面挺直地站立了很多人,但氛围寂静厉穆,毫无声响。
赫连璝见了当中镶金龙纹宝座上坐了的一人,忙上前屈膝跪下,存候道:“儿臣叩见父王。”
那赫连勃勃自视甚高,一向眼高过顶。刘裕同一南边,灭南燕和后秦,贤明神武,是当世豪杰。赫连勃勃听绮云说刘裕不如他,心中非常受用。
底下立即有人称“喏”,上前拔刀出来,把几个晋军俘虏的眸子子给剜了出来,丢在绮云的脚下。那几个俘虏满脸鲜血,惨叫声嘶声裂肺。突如而至的景象实在骇人不已,绮云心底寒意上涌,身子微微颤抖,但强自稳住身形,忍住心中的阵阵恶心。
赫连勃勃嗤笑道:“你既有胆量欺诈我儿,又何必甚么找人验明正身。当着世人,在这儿便能够验身吧。”
绮云感遭到如乌云压顶普通的气势逼来,心头阵阵发怵。她强忍住心底的颤栗,大着胆量说道:“大王若不信,能够让人验明正身,以辨真假。”
绮云心下不由有些怯怯然,抬目睹那毛修之也是一脸阴霾,面如死灰。眼看四周的夏军倒是神采如常,淡然自如。赫连璝率众往皇城走去,越往城内走去,血腥味越来越浓烈,几欲令绮云喘不过气来。
绮云安静地答道:“我本就是个女儿身。”
世人一进城门,绮云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几欲令人作呕。只见街上是各处的尸身和散落在地的物件,路上空无一人,就如同进入了一座死城。
绮云低头看不见,只听得一个森冷的声音道:“璝儿,你能俘虏了刘裕的最为心疼的儿子。此次你的功绩不小,本王重重有赏。”
绮云觉悟过来,昂首看去。只见首坐上坐了一人,头戴意味夏国大王的金环,手执黄金王杖,身披玄色的貂毛大氅。剑眉凤目,鼻梁高挺,表面清楚,身材高大伟岸,风仪卓然,不怒自威,是个少见的美女人,他就是夏王赫连勃勃。
绮云和毛修之等人听了,大吃一惊,俱昂首看向他。有几个俘虏见他的容仪奇伟,威武绝人,心中讶异,一时之间忘了收回目光,赫连勃勃扬手一挥,号令道:“来人哪,把那几个敢直视本王的贼子的眼睛,给我剜了。”
“女儿身,不成能?”赫连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神采扭曲,大声辩白道:“儿臣俘虏她时,她说本身就是刘义真。儿臣心想俘获了刘裕最爱的儿子,必然要等父王您的发落。以是,从未想过要验明正身。”又转头恶狠狠地瞪着绮云,“我对你一贯礼遇有加,你怎这般害我?”
赫连勃勃听了,慵懒地问道:“心有旁骛?本王很猎奇,你方才在想甚么比你项上脑袋还要首要的事情?”
绮云听他即便是对爱子说话,语气全无一丝温情,如同刀锋利刃普通,令人不寒而栗。
赫连勃勃冷声喝命道:“刘义真,你抬开端来。”
行了半日,一行人到了长安城脚下。阳光闪烁,绮云眯起眼,向城头望去。“长安”巨大的二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只是上面染满了斑斑血迹,城头上旗号的“晋”早已经改成了“夏”。这千年的都城,不知感化了多少生灵的鲜血,才成绩了这帝都隽誉。
赫连勃勃闻言,嘲笑道:“你之前说是刘义真,我儿就当是刘义真。现在你奉告我等,你是女儿身,你就是女儿身?你觉得我等皆要被你耍弄不成?”说着,他站起家来,向绮云走来。
那王买德恭敬地答复:“禀报大王,刘裕是老来得子,四十多岁才有了宗子刘义符。当时他的长女都结婚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