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赫连勃勃愤恨无措之时,绮云站起家来,见礼说道:“陛下,这事不如交给我。绮云愿试一试劝降他,让他效力于陛下。”
王买德看向她,有些欣喜地说道:“你们都是从江南过来的。郡主肯效力这件事,那是最好不过了。”
毛修之嗤笑道:“又没有人请你来赴死,是你本身枉送了性命。”
赫连勃勃脸上微微暴露一丝赞成,“好,现在就交给郡主去办吧。来人,带了郡主去劝降毛修之。不过,那缧绁里是个阴沉肮脏之地,你一个女娃儿不太便利。不如,让定儿陪你一起去吧。”又对赫连定叮咛道:“定儿,好生带了郡主畴昔。朕等着郡主的好动静。”
绮云喝了一口茶水,说道:“若说忠孝节义,你忠于晋朝。可惜,晋朝已经风雨飘摇,朝不保夕;你若忠于刘公,刘公不日就会篡夺皇位,本身另立新朝。何况此次关中大败,首因就是刘公为掌朝政大权,退回江南,只留下未及弱冠的义真镇守关中。
绮云也站起家来回礼,口称道:“不敢,绮云口出大言,让毛公见笑了。”
赫连勃勃沉吟半晌,说道:“只是这老匹夫不肯投降,如何是好?”
毛修之本就饥肠辘辘,闻到菜香,终究忍不住抬眼看向绮云,有些猎奇,调侃道:“灼华郡主,你现在是赫连勃勃的座上高朋。不在大殿上吃美酒好菜,反倒到我这监狱当中来吃牢饭,真是一件希奇的事儿。”
绮云并不觉得意,叹道:“这么香的饭菜,不知我明日还能不能吃到了。我在大王那儿立了军令状,如果完成不了,明天那骷髅台上又会多出两颗头颅了。可惜了我这如花少女,要陪你糟老头子一起死,有些冤枉。”
缧绁内阴暗潮湿,模糊散着血腥味,内里不时传来阵阵惨叫声。绮云和赫连定穿太重重看管,进了最内里的一间牢房,才是关押毛修之的地点。绮云想毛修之官居司马,是赫连勃勃的第一要犯,天然是重兵看管。
毛修之听到这里,动容不已,寂然振衣起家,向绮云一揖到底,“郡主,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郡主固然年幼,见地却在我毛修之之上,我真是白活了这把年纪。”
毛修之听言站起家来,整整衣冠,昂然走出牢房。等待已久的赫连定立即迎上前来,对毛修之见礼,陪笑道:“毛司马,鄙人赫连定。我父皇一贯看重先生,若本日先生投了我父皇,那真是天大的丧事啊!”又回身对绮云作揖,“郡主,有劳了。”
毛修之一把拦住她,低声道:“你不出来劈面告别,就不怕那赫连勃勃砍了你的小脑袋?”
过了一会,绮云见他吃了一些,提示道:“毛公,你饿了好久,眼下不宜过饱,吃了些平淡的便可。我们现在就畴昔吧,如果那赫连勃勃发怒了,就再也不给你‘兼济天下’的机遇了。”
毛修之听言,不由心有所动,昂首看向绮云,但还是沉默不语。
绮云和赫连定一起,在侍从的带领下,进了关押毛修之的缧绁。
二人静坐一会,侍从端了些酒菜茶水,拿了碗筷,摆在矮几上,就退下了。绮云看那酒菜色彩平淡,拿起筷子尝了几口,感觉味道尚可,因而细嚼慢咽地吃起来。未几时,一半多饭菜就进了绮云的肚子了。
站在毛修之的牢房前,绮云对赫连定说道:“五王子,劳烦你在内里等待,我和毛司马要好好谈谈。”回身面对侍从,说道:“劳烦这位大哥,毛司马已经饿了好久了,你去筹办一些平淡的菜食来。”赫连定和那侍从都回声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