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云话到嘴边,想不起第三要说些甚么,只能接下去问道:“第三,你们宫主是甚么人?”
到了晚餐间,绮云请了虹霓入坐,让人端了本身烧的水晶肴肉、松鼠厥鱼、梁溪脆鳝等几道南边菜上桌。虹霓见几道菜色香俱全,入口鲜美而回味悠长,赞不断口。当下决定派人到建康请个厨子,专门烧南边菜。
绮云看虹霓行事果断,思路清楚明快,不由有几分好感。下午,绮云在婢女的奉侍下,沐浴换衣,换上刚买的新衣服,只感觉衣服恰好称身,并且质地良好,色彩和斑纹清爽淡雅,都是极其合本身咀嚼的,不觉对虹霓的好感又添了几分。
正说着,只见一行寺人打着明黄色的伞盖而来,明元帝身着朝服,徐行而来,立在殿阶之上,看着拓跋焘拜别的身影,面沉似水,虎目含泪。
从并州往北几百里至魏国的都城,平城太极殿玉阶之下,一个少年直身长跪。雨水打在他的身上,顺着鸦色鬓发流进他的颈项,他一动不动,巍然如山。那少年恰是从关中出险而回的魏国皇宗子拓跋焘,小字佛狸。
绮云用完了饭菜,端过茶水,漱了漱口,对虹霓坦言道:“姐姐,恕我直言。我感觉这北方菜固然味道鲜美,但如果装点些清爽适口的南边小菜,岂不更好?你这里的客人南来北往,口味各式百般。如果你这菜式丰富,办事全面,买卖必然会更加昌隆。”
绮云看虹霓说得慎重,一脸崇拜钦慕的神采,非常惊奇。像虹霓如许八面小巧人中极品的女子会对甚么人至心佩服,绮云不由对那位宫主万分迷惑猎奇起来。
慧安也黯然道:“陛下此次是真的活力了,他此次离宫,流落关中。正逢夏国马队攻打长安,匈奴族赫连氏生性嗜杀。传闻在长安城里,他们用上万颗头颅造了一座骷髅台。佛狸能死里逃生,真是万幸。陛下此次让他去北面戍边,也是为了历练他。”说罢,念了一声佛。
定襄蒸肉、汾酒牛肉、油炸糕、平原锅盔等菜式一一端上来,绮云看了满桌的菜,皱着眉,“如何要么是肉,要么就是面粉?”
拓跋焘双手举过甚顶,接过圣旨和御剑,对着大殿叩了三个头,一言不发,回身大步拜别。
而站在窦乳母身侧的是一名带发修行的慧安师太,她四十岁摆布的年纪,身着红色素衣,五官精美,慈眉善目,仪容出尘。
虹霓一听也有了兴趣,“我们这儿虽是歌舞坊,但好酒好菜接待客人,也是少不了的。冯公子既然说的那么好,你会做些南边菜吗?做了让我们尝尝,看看是否如公子所说的那样清爽适口,到时我们再做筹算。”
窦乳母看着这一幕,泪光盈盈,幽幽地说道:“陛下也太狠心了,连见佛狸一面都不肯。这就让他离宫,前去边塞去了。”
擎香楼的那些女人们都晓得这位冯公子身份不凡,是掌柜虹霓的高朋。她们都喜好和这位面如冠玉,暖和高雅的小公子玩耍,却也不敢非常轻浮无礼。绮云在脂粉队中过得倒也游刃不足,非常安闲。
虹霓陪坐着,“如何女人不喜好吗?这但是我们这儿的名菜。来尝尝,味道很好的。” 脱手给她夹了一个锅盔。绮云在她把锅盔放入她的碗里之前,从速拦住,笑道:“不是我挑食,我长年在南边长大,风俗吃江南口味的美食。明天,我饿了,不管是甚么,我都会贪吃一番。姐姐让我本身来。”
慧安虽削发修行,但对皇宗子佛狸自小非常照拂和珍惜。此时得知佛狸出险回宫,不免赶来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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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明元帝身边的中常侍袁辰手拿圣旨,前面跟了一个小寺人,是奉侍佛狸的宗爱,双手捧着明元帝所用的御剑。袁辰站在宫阶上,对佛狸宣旨:“皇宗子拓跋焘目无纲常,出走宫城,险遭不测。身乃受自父母,当惜之爱之,不得率性妄为。现驻守塞北,防备柔然,护佑大魏。马上起家,不得入宫,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