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容耀姿美,顺风振微芳。登高眺所思,举袂当朝阳。
绮云回顾,见一名明丽而不俗的美人正问她。绮云见她穿戴精彩轻柔的湖绿色的罗衣,外罩浅绿的轻纱,腰间佩带着叮当作响的珮玉双璜,便浅笑道:“人间愁苦太多,韶华易逝,女人你又长得极美,我给你奏一曲《才子》如何?”说着,凝神静气,轻操琴弦,微启朱唇,唱道:
那胡人没有瞥见再有甚么暗器射来,色胆包天,因而又命三名侍从,上前围了绮云,作势要当众抢人。
虹霓打了一个寒栗,恭声道:“虹霓不敢。”
“从长安城密查到的动静,肯定她就是黄龙国的灼华郡主?”一个如珠落玉盘的清雅声声响起。
“西方有才子,皎若白日光。被服纤罗衣,摆布珮双璜。
绮云啧啧点头,“你内心焦急,但大人有大量,不能没了风采。虹霓姐,我少时在建康,跟人也学过乐律琴曲,勉强上得了台面。不如我就给你充充台面罢。”
虹霓欲回身拜别前去救场,那宫主伸出扇柄拦住她,“等等,且看看再说。”
“看这些天来,她在你这里过得非常清闲安闲。”那文雅的声音冰冷冷酷,听不出甚么情感。
绮云嘴角上扬,戏谑道:“只是好听,又不是好吃。大叔,您为何要流口水呢?”
绮云警戒地望着四个胡人,心道呆会儿是不是要跳到水里,才气躲开此劫。丢脸是丢脸了点,但总比被那几个卤莽的胡人捏在手内心的好。四个男人围上来,绮云被逼得步步后退,直退到雕栏边上,四周的客人指指导点,却没有一人敢上前。
灯光之下,角亭当中,一个温润如玉般的少年身侧坐了一个粗暴结实的男人,任凭是谁也感觉非常风趣,也悄悄为阿谁少年担忧。绮云却面色不改,波澜不兴,一曲结束,对那男人问道:“如何?”
她昂首,忽指着水榭芳馨亭道:“宫主,你看。”只见水榭回廊,一个高大如铁塔般的男人,身着胡服,腰胯胡刀,往芳馨亭大步走去。一旁仆人们欲脱手相拦,被他用双掌一一挥开,有的还被他铁塔般的身子撞得站立不稳,落到水中。此时人群骚动,一片混乱。
那胡人走到绮云琴案之前站定,俯身看着她。绮云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还是手操琴弦,浅唱低吟。那胡人招手叫人搬了张圆凳来,在绮云身侧坐下,拿眼直盯着她瞧。
寄颜云霄间,挥袖凌虚翔。飘摇恍忽中,流盼顾我傍。
在绮云眼中,那美人踏歌而舞,翩若仙子。可在听者眼中,那在月下端坐操琴的少年才是灵动秀逸,如幻似真,光彩出尘。
那胡人的一个侍从从地上拣起一个东西来,如铜钱般大小厚薄,上有鲜红的血迹。那人拿着在衣服上擦拭,诧异地拿给他的仆人看,“这是一小片玉呢?真有钱,他奶奶的,拿白玉作暗器。”
此时,在劈面的阁楼之上,一锦衣青年男人轻摇折扇,凭栏相望,虹霓在一旁侍立。
那宫主微颔下首,凤目清冷,对虹霓道:“当日,本宫获得飞鸽传书。恰好本宫在壶口瀑布四周,就去见了她一次,当时只见她有几分真脾气。没想到,你们的动静密查下来,之前另有那么多的盘曲。看来,凭她的身份,我要另作筹算。虹霓,她在你这里住了这么长的日子,关于我们朝影宫,你没有泄漏半句吧?如果泄漏,你晓得了局是甚么。”说罢,他“啪”的一声收拢折扇,玉面熟寒。
那宫主瞟了她一眼,傲然问道:“一个女子,能有多大的本领?”
“绮云,你真的能行?”虹霓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