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对绮云说道:“我这妹子,有些宠坏了,学甚么都不能对峙,看看你能不能让她长性些。不拘教些甚么,只要让她多些见地就行。”绮云浅笑点头。那墨川性子冷若冰霜,对妹子倒非常关爱,多少有些温情。
说罢,吟雪叹道:“他真的有那么都雅么?如若哥哥站在他的身侧,不知哪颗明珠更加秀异?”
冷玳跪下,抖着声音道:“冷玳该死,一时忘情。请宫主惩罚。”
看吟雪眉头微蹙,一副纠结的模样,绮云疏朗一笑,山川洁白,“如果你哥哥和卫玠站在一起,人们定会说一双‘连璧’。不过,我感觉你哥哥的风采,定在卫玠之上。那卫玠身材孱羸,竟然被观者看死。如果你哥哥呈现在街头,就算碰到人隐士海的围观,也还是萧洒自如,如入无人之境。”
朝影宫的门路小径两旁是各色的菊花,朝影宫地处山坳里,气候风凉,那些菊花都顶风怒放了。红的如火,粉的似霞,黄的似锦,白的胜雪,大的似彩球,小的像杯盏。一团团、一簇簇的奇姿异彩,五色缤纷,不时飘出缕缕沁人的暗香,使本来冷冷僻清的朝影宫看起来朝气盎然。
那女孩儿听了,本身先容道:“我是吟雪,不知徒弟芳名,吟雪有礼了。”屈膝向绮云见礼。
江心一孤庭,垣边群鹭绕。
第二日,用完早餐,绮云跟了墨川和冷玳一起上了马车。马车内宽广豪华,墨川中间坐了,马车里有点热。冷玳见他低眉垂目,额上有些许薄汗,不由凑上前去,拿了绢子,伸手欲抚上他的额际。蓦地,墨川凤目怒睁,面罩冰霜,伸手把她推倒,喝道:“冷玳,你想干甚么?你忘了端方吗?”
虽无宾主张,捧得清净归。
那吟雪率真萧洒,对假模假式的礼节有些烦,做了些款式后,便暴露了真脾气,伸手挽了绮云的胳膊,“本日一早,哥哥派人奉告我,给我寻了一个好徒弟,我非常欢乐。在这朝影宫中,我也总算有个伴了。”说也奇特,或许是春秋相仿,绮云和她二人一见仍旧,非常投缘,。
这一日,吟雪手中拿了一篇文,来问绮云。绮云接过来看,本来是《世说》的草稿,她晓得这是南朝刘义庆所著。刘义庆是刘裕的侄儿,被封为临川王,脾气简素,爱好文义,喜好招聚文学之士,撰写《世说》一书。书中专门记录魏晋名流的逸闻轶事和玄言清谈,有很多风趣的魏晋风骚故事。
吟雪听了,直瞅着绮云的脸,眼中闪着悦色,打趣道:“姐姐这么说,莫不是对我哥哥心生倾慕?”
当时,市道上少有这类册本。吟雪爱好文章,听闻此书风行,专门让人誊写了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