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云见夜色粉饰中,墨川正站在她的面前,忙收住脚步问好:“好巧,宫主如何在这里?”
“不成,”墨川一听,神采寂然,摆手说道:“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你们的夏国天子但是个短长的人,他一旦查到甚么蛛丝马迹,你就满盘皆输了。”
“灼华,等等。”墨川身形一动,伸手拦住了她,清咳了一声道:“本日,你……在宴会上献舞……很美!”
“那你为甚么不娶阿谁始平公主?”赫连昌仿佛和墨川杠上,“阿谁拓跋焘但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成了他妹夫,那但是多了个强大的背景。墨川,你可要抓住这个机遇啊。”说着,含笑着伸手欲往墨川肩上扶去。
墨川点头道:“这个宜都王,我已经重视他好久了。他看上去斯文儒雅,却深不成测。我该派人入宋国,去探一探宋国小天子和各位亲王的底了……”
墨川听了,神采有些凝重,收拢折扇握在手里,“嗯,你说的有理。幸亏赫连昌对始平公主没有甚么心机,方才回绝了我。”
赫连昌眉头微蹙道:“你们在长安给太子设骗局,毕竟是太慢了。比来,我父皇的身材状况也不是很好。他常常神情恍忽,脾气更是多变,动不动就随便杀人。万一,父皇俄然驾崩,这统统的运营将前功尽弃。以是,我不想让赫连璝的太子之位坐太久。”
赫连昌手指摸了摸下巴,眼中似有戏谑之意,“嗯,是个貌美女人。魏夏联婚,我们两国的北方铁骑合在一处,共同对于南边的大宋,只怕大宋再强也难以抵挡,到时魏夏再平分天下。这是个好主张,对本王确切极有引诱力。”
绮云低头深思了一会,沉稳地说道:“以我之见,此次魏夏联婚,两国冲突由此而和缓,乃至缔盟。两国合作后,气力足以南吞刘宋,北抗柔然,称霸天下。你朝影宫想有所作为,恐怕也难上加难。但是,胡夏残暴蛮横,毫无信义可言,恐怕会俄然发难。一旦魏国不是其敌手,那么到时候天下尽归胡夏。以是,此次联婚对魏国事百害而无一利,而对于胡夏则相反。”
“只可惜,我赫连昌对此不感兴趣。”赫连昌摇了点头,语气由戏谑转为冷酷,睨了墨川一眼接道:“要我娶魏国公主,当初在我们的买卖中,可并没有这点。总不成,都是你说了算。”
“我不信,当年是我在关中擒杀晋军统帅朱龄石,按理说,我的军功超越太子。我就不信我就扳不倒他。”赫连昌的话中带着些恨意。
走近湖边,见墨川面湖而立,身影修韧而孤清,一身白袍被夜风吹皱,衣袂飘飘如白云出岫。
“如此,也只能如许了。宫主,若没有其他事情,绮云辞职了。”说罢,绮云内心有牵挂,焦急回身欲走。
“体贴你?”墨川嘴角上扬,翻开手中折扇,轻摇了摇,慢悠悠道,“你还不如说,我更体贴的是我们的买卖。”
“多谢宫主谬赞。”绮云眉间疏朗地一笑,“不过,还是要感激宫主,如若不是你教我琅鸣天舞,恐怕绮云的舞姿定会贻笑风雅。宫主,绮云另有事,先辞职了。”屈膝行了一礼,回身拜别。
赫连昌答道:“太子在长安,与大臣结党营私和收受贿赂的证据已经让父皇晓得了。父皇对他极其不满,你们设的套已经起感化了。我再适时加把火,推波助澜,赫连璝太子的位子就将坐不稳了。”
“按理说,此次联婚是强大他的权势,进而谋夺天下的绝佳机遇。赫连昌为甚么会回绝始平公主呢?”绮云眼中尽是迷惑,思路转得缓慢,眼含忧愁,“莫非,他此次被赫连勃勃派来洛阳,恐怕只是打着和解友爱的幌子,实际上是来一探真假的。不管如何,当务之急是禁止两国联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