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焘含笑面对世人的朝贺。拓跋齐摆出一副老成的模样,上前贺道:“恭祝太子喜得良伴,贺蜜斯贤惠淑德貌美无双,与太子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八月初八,平城外务府豫行钦天监订的黄道谷旦。太极殿前,明元帝面南而坐,新任中常侍袁辰近身奉侍着明元帝。外务府大臣引皇太子拓跋焘和夫人贺思凝前来。拓跋焘头戴金冠,身穿金丝龙纹红锦袍服,腰束玉带。大魏号衣保存了鲜卑族打猎骑射的风俗,窄袖掐腰,愈发显得他蜂腰猿臂,长身玉立。
贺思凝看到一双描金乌靴向本身走来,一颗心竟急跳起来。本来觉得本身是明元帝钦定的太子妃,但厥后不知何故,本身只是封为夫人。当然,东宫并没有立太子妃,本身是他独一的良娣。今后会不会是他独一的夫君呢?谁晓得呢?他今后是皇上,三千美人,争奇斗妍。能够伴随在他的摆布,就是此生最大的幸运。思及此处,她羞红了脸庞,低垂着头,闭上了眼睛。
拓跋焘叩首级旨,“儿臣拓跋焘谨遵父皇旨意。”伸出双手,接过国玺,双目含泪,再次叩首。安闲起家,面色寂然,回身面向群臣,单手高举国玺。
礼毕,明元帝又招手让拓跋焘和贺思凝走上近前。拓跋焘走上前,长跪在明元帝脚下,抬头看他。他见明元帝面色惨白,似有病容,但竭力支撑,脸上也弥漫着喜气。而明元帝见拓跋焘端倪俊朗,英姿英发,不由心中暗叹,年青真好。朕却韶华已逝,幸亏佛狸生长了,能为大魏撑起天下了。
底下的大臣见了,皆跪下叩首,口称:“吾皇万岁,千万岁。皇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明元帝微颤动手,摸了摸拓跋焘的脸庞,颌首浅笑道:“拓跋焘,你长大了。之前,你已经加冕为皇太子,本日又是你大婚的日子,真是双喜临门。自本日起,朕就把大魏的天下交给你了,大魏的军政事件一并交于你裁夺。拓跋焘,你务需求将先帝道武帝创建的大魏江山永固,代代相传。”说罢,从中常侍袁辰手中拿过国玺,递给拓跋焘。
行完汉人婚礼风俗,行鲜卑族婚礼节式,宫侍把手上端着的盘子呈给明元帝,他拿起上面缠着红绸的小弓箭,赐福新人,祝贺新人来年生个威武的小骑士。另一个盘子上放了一个碗,内里盛放了盐,明元帝手沾了少量盐,抹在新人的唇上,预示着新人同心,甘苦与共。
内侍们内心放下一块大石头,连声应下,擦了一把汗紧紧跟在身后。
堂前的双烛高照,映着大红的双喜,把屋子照得有如白天。红烛的火苗起起伏伏,忽明忽暗,烛泪成行地掉落下来,一如思凝现在的表情。
园子里一片沉寂,夜风缓缓,四周花香满溢,鸟鸣虫唧。拓跋焘听在耳畔,更感受心底丝丝凉意。
一旁的崔浩听了,手捋美须,呵呵笑道:“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边上的人听了皆点头称是,笑声连连。
夜晚,东宫张灯结彩,灯火辉映,卷烟环绕,鼓乐声喧,真是说不尽的繁华风骚,道不完的吉利快意。从远处望去,似山谷中开了素净的红花。
赞礼大臣西面立,口称:“贺家之女端庄淑雅,实为皇太子之良配。今以贺氏之女作配与皇太子拓跋焘为良娣。” 拓跋焘对明元帝行三跪九叩首礼,贺思凝则行六肃三跪三拜礼。
拓跋焘悄悄站在湖边,负手而立,看着湖中的残荷。鼓乐声近了,更近了。宗爱立于拓跋焘身后不敢催促,婚礼内侍跪在拓跋焘身前,不敢出声,内心倒是急得发慌,只能大着胆量偷偷昂首瞄着宗爱,宗爱悄悄点头,又等了一会,宗爱上前,嘴里收回轻不成闻的声音:“殿下,时候不早了,莫让大臣们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