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颉道:“你们朝影宫的人如何个个都这么都雅?是不是有甚么灵丹秘方?”
绮云冷眼瞧去,见拓跋焘压抑的痛苦和墨川莫可名状嘴角的含笑。俄然明白了,墨川是用心的!
拓跋齐答道:“你之前皮肤黑黑的,隐在人群中只怕找也找不到。现在真是美……”
“哦,本来如此。”墨川微微一笑,“传闻宋国产生惊天剧变,权臣徐羡之等人废少帝迎新皇。后又派杀手,暗害了少帝和庐陵王刘义真,也不知那灼华郡主能不能躲过此劫。”
见她神采非常,墨川问道:“你手上拿了甚么?如何像是丢了魂似的?”
拓跋焘答道:“这件事,父皇也讳莫如深。我当时年幼,只晓得慧安师太原是我的二皇婶,对我很好。传闻她当年生有一子,不幸短命。加上皇叔当年犯上反叛,被缉拿正法,她便遁入佛门带发修行,今后不再是尘凡中人。”
绮云接过,点头向他们伸谢,目送他们分开。
“还好,多谢皇上。”墨川的语气清平淡淡,波澜不兴,表示拓跋焘请坐,“这是别人送的上好的羊肉,皇上也要用一些吗?”
绮云见他撇开世人,移步朝本身走来,一阵心慌,忙拿了羊肉掀帘入了帐篷。
绮云没有答话,把手上的羊肉放在案几上,冷静地拿好小刀,一小块一小块地切好,为他放在碗里。墨川也不客气,伸出左手用小银刀扎起,文雅地送到嘴里。一个切一个吃,帐内氛围古怪的压抑。
墨川忽道:“还记得第一次见皇上的时候,是在洛阳的菜馆里,转眼又过了一年多。”
“是吗?”她眉毛上挑,“是变丑了,还是变美了?”
此言一出,拓跋焘和绮云都惊诧地看着墨川。
墨川愣了愣,讪讪道:“本宫御下无方,让皇上见笑了。”
此时,劈面的新搭的帐篷内走出一行人,中间是一个绯红的身影。世人簇拥着,他却寥寂冷僻,似遗世独立于雪山之颠。现在,他也看到她了,他顿住脚步,目光穿太重重人影,与她胶葛。
“云清,给皇上切一点,让皇上尝尝。”墨川叮咛道。
统统的人和物都不见了,仿佛万事万物只剩下他们俩。那目光像一张网,密密把她罩着中间,逃不脱挣不开。目光中各种情感,有思念,有巴望,另有很多看不懂的……
绮云怒了,不再沉默,开口道:“传闻那灼华郡主为人良善,吉人天相。就算是遭遇大难,她也能安然无恙,两位就不要挂记了。宫主,你还是操心本身的伤势吧。”说罢,又切了一块肉,“啪”的一声甩在墨川面前的盘中。
墨川欲站起家来,拓跋焘忙上前扶住他的手臂,表示他不必多礼。
说及河南王被害,拓跋焘的眸光一暗,点头道:“没有,凶部动手狠辣,做得天衣无缝。其权势仿佛深不成测。不过,他们再如何奸刁,总会有蛛丝马迹留下,迟早会被朕揪出来,连根拔起。此次,柔然马队来攻,幸得二位来互助,你们朝影宫又为魏国立了一功。”
墨川听他提及父辈的旧事,连声感慨:“当年的事情,我也听家父提及过,当时他们二人另有我的母亲,和慧安师太一起四人在江湖上行走,行侠仗义,好不欢愉,家父对那段日子念念不忘。只是墨川奇特的是,慧安师太原是俗家女子,为何厥后削发修行?”
烛光之下,二人一杯接一杯地对饮。
拓跋齐看着绮云,有些惊奇道:“云清,我记得你之前长的不是这个模样。”
“朝影宫多年受皇室的庇护,这是我们分内之事。”墨川谦让道。
“朕从小便听父皇提及过,他少年时因为与先帝生了嫌隙,离宫出走,路遇杀手,幸得朝影宫的帮忙,才逃脱杀身之祸。厥后,父皇与尊父结为兄弟,父皇对当年的恩典没齿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