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贵妃嘲笑两声,讽刺道:“皇上的企图就是,能够随时召见中山王妃。在宫内,二人一话旧情,再续前缘。”
绮云跺了顿脚,啐了一口,“宋贵妃,你这个笨伯!你被妒意冲昏脑筋,你觉得拿我死去的母妃说事,你就能如愿以偿吗?只怕触怒我父王,你们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侍卫库敏送胡福出殿,胡福临走前,用期盼的眼神瞅着冯弘,求道:“王爷,皇上的光阴未几了。请王爷早作定夺,朝中大权不要落入宋贵妃手中才好。”
冯弘按捺不住,打断她的话:“改立太子,摆荡国本,没有颠末众大臣的商讨和同意,此事不好办。再说,皇上和本王夙来兄弟情深,皇上的决定本王不会随便变动。贵妃娘娘,你身为皇兄的宠妃,掌管六宫,岂能叛变皇上的旨意?娘娘已经权势滔天,就不要再肇事端了。本王劝娘娘适可而止,此事不要再说了。”
听得冯弘不露声色地说道:“改立太子,此事非同小可。不知宋贵妃能给本王带来甚么好处呢?”
宋贵妃见冯弘沉默不语,接着撺掇道:“如许一来,中山王府再也不会受人勒迫。前不久,灼华郡主身受监狱之灾。郡主无罪,本是无辜受害,换了任何人都没法忍耐,如何中山王府一点动静也没有?真让人小瞧了去……”说到这里,她神采语气中傲慢且不屑。
冯弘扬声命道:“来人!”
宋贵妃见了中山王,两人见面酬酢了几句,宋贵妃便道:“王爷,本宫是个利落坦直之人,不会拐弯抹角。本日,仓促来王府,无事不登三宝殿。那冯翼脾气脆弱,不是储君的合适人选。本宫想请王爷为臣妾做主,废了太子冯翼,立爱居为太子。当然,王爷的好处,本宫天然也是少不了的。”
宋贵妃走的很急,常日里款款身姿不见,脚下生风地走入银安殿。
父女俩正说着,侍卫库敏来报,宋贵妃来访要见中山王。冯弘给了绮云一个眼色,她点点头,转到屏风前面。
宋贵妃见冯弘回绝了她,恼羞成怒,尖声嚷道:“中山王,你对皇上兄弟情深,但是你的皇兄对你却并非如此。本宫虽宠冠后宫,但是从没有获得他的至心。他对本宫底子没有情义,本宫为甚么不能背弃他的旨意?反倒是王爷被蒙在鼓里,还一味地愚忠于他。王爷,你可晓得,中山王妃活着时,皇上让王爷长年镇守边关,没有诏命不得私行回京。大要上说是王爷善战,是国之柱石。实在,他把王爷派往边关,此中还成心图。”
宋贵妃见他肝火渐长,有些惊骇,但还是傲然说道:“本宫的意义是,皇上并没有你设想的那么好,他的旨意不值得王爷为他死守。中山王妃不时入宫,本宫并没有诽谤她。王爷若不信能够问宫里的寺人宫女们便可。中山王妃常常伴随在皇上的摆布,皇上待她极好,神情亲厚,令后宫嫔妃们都心生妒意。”
送走胡福后,冯弘微皱眉头,在殿中踱步,昂首问绮云,“云儿,你听胡福的话有几分可靠?我们中山王府该如何做?”
殿中光芒暗淡,她的皇伯父冯跋病卧在床榻,而她的父王则立在床头,落日的晖映将他地上的影子拉得老长。
“你说甚么?”冯弘问道,言语神采模糊压抑着肝火。冯弘和王妃一贯伉俪情深,老婆俄然遭人诽谤,难怪他要发怒。
绮云转出屏风,见那宋贵妃跌坐在地上,神采灰败,似有悔意。她觉得中山王会对她手中的兵符臣服,与她达成联盟,没想到中山王实际已经节制龙城表里乃至禁宫的军事防务。而她隐晦地提及的中山王妃常常入宫一事,更是激愤了冯弘。
到了冯跋的寝殿,见门口没有人扼守。绮云摆布看了看,见无人禁止,便闪了出来。